“但是沒有程佐好，當年你不也是這麼認為的嗎。”秦川的話帶著銳利的峰刃，像是刀子一般直擊她的心髒，風從樹頂上刮過去，將所有的聲音帶上蒼穹。然後消失在白雲的背後。
鍾汪洋心裏有種隱隱的難過，可是那麼多的話堵在喉嚨裏，到最後也隻說了聲：“對了，你讓我來，有什麼事情？”
秦川所有的話都如鯁在口，如果他毫無征兆的去解釋這件事情，那麼勢必顯著極其的唐突，他的目光落在她白靜無暇的臉上，最後還是想了一個適中的方法開口，“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外麵起了風，不同於四方街的寂寥，這裏有一絲糜爛的腐敗。鍾汪洋站在窗口前，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能讓她和他直視，明明是他讓自己來，現在卻反問她有沒有什麼話要問。鍾汪洋的腦袋好似在攪漿糊，大眼睛裏有一絲茫然的看著他，搖了搖頭：“沒有，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秦川的心有那麼一瞬間的冰涼，昨晚的事情已經不是可以用平平淡淡、或者開開玩笑就能夠粉飾過去。他以為她會過來問他，問他為什麼拿槍指著清源，又為什麼那樣護著蜀繡，再或者，直接問他和蜀繡是個什麼關係。
但是這些他想了無數次的想法，她卻一個都沒有運用，隻是在他對麵靜靜的看著她，眼中的迷茫不減。
秦川的嘴角扯過一絲自嘲的微笑，她明明就是不在乎的，不然她第一時間就應該是問他才對。但他還是不甘心的繼續旁敲側擊的問道：“對於昨晚，清源和蜀繡、蜀繡和我，你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嗎？”
怎麼會沒有？鍾汪洋在心底暗暗湧出一股濃濃的傷感，他和蜀繡，終究是不一般的，隻是這些話，她又能如何問得出口。手指狠狠的掐進肉裏，她的神智在疼痛下迅速清醒，她直視著秦川，不安的開口：“你想說什麼。”
秦川沉默了良久，自嘲的笑了一聲。他在期待什麼？期待她開口問他嗎？但是她又何曾在乎過他和誰在一起呢？她根本不在乎的。那他又在等什麼呢？
等了許久，她依然沒有說任何話。
秦川最終還是敗給了鍾汪洋，他猶豫著開口：“我和蜀繡……”
鍾汪洋感覺深秋的天氣忽然悶熱起來，悶熱到她透不過氣來，她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心，時刻提醒著自己要清醒，但是聽到蜀繡的名字被秦川帶入了自己做主語之後，她還是忍不住的心疼了一下。
想說你和蜀繡關係並不是表麵這樣嗎，想說你們恩愛永久的嗎？明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是鍾汪洋還是不能聽他親口說出來，那樣的話她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她飛快的打斷他的話，說：“蜀繡那個姑娘，人漂亮、溫柔……”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川生硬冷漠的語氣飛快打斷：“閉嘴。”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秦川甚至覺得自己過了一個漫長的冬眠，懶洋洋地起床，渾身無力，似乎窗外依然是鵝毛大雪，可一睜開眼睛早就是炎炎夏日。可那種冰冷心寒的感覺細枝末梢的蔓延到了他的心髒，席卷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