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民政局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四點半,天邊已經布滿了殘霞,火紅的顏色布滿了半邊天,遠處的空中幾隻燕鳥嘰嘰喳喳的飛來飛去,在寂寥的天空中劃過幾道淺淡的弧度。
這是鍾汪洋第二次來這裏,不,準確的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時候是為了和心愛之人結婚,第二次是為了和心愛之人離婚,至於第三次,則是她和秦川,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卻又掛著假結婚名號的秦川。
鍾汪洋在副駕駛上淡淡開口:“我希望,我們兩個結婚的事情,不對外界宣告。”
秦川打開車門的動作頓了頓,忽然笑了,笑容中帶著決然的冷凝,他一字一頓的開口:“鍾汪洋,你還真抬舉你自己。”
然後便打開車門,下了車。
她站在民政局門前足足五分鍾,才抬起腳走了過去。秦川早就等的不耐煩,但是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並沒有出口催她,隻是眉毛微微簇著,站在不遠處的台階上靜靜的看著她。
直到她走過來,他才拉著臉,率先走了進去。
登記的小哥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看起來充滿了活力,他眯著看著他們,嘴角掛著笑意:“先生,小姐,你們來的真是巧,要是在晚來一分鍾,我們可就要下班了。”
鍾汪洋尷尬的笑了笑,心想不是五點才下班的嗎,但是又礙於民政局和別的地方不一樣,這個念頭也隻能在心裏想想,並沒有真的追問什麼。
至於秦川,更是百年不變的一張冰塊臉,他自始至終沉重著臉,讓登記小哥都有些懷疑,眼前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夫妻。正想開口打探打探,卻看見了秦川冰冷的眼神,隻好忙的換上了笑臉,開始為他們簽章處理程序。
拍照片的時候,秦川坐在她的一旁,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表情十分的僵硬。攝影師不止一次的向他們開口,讓他們兩個人離的近一些。
但是離的近了,秦川的冰冷臉色好像不是來結婚的,好像是來離婚的一樣陰雲密布。
直到第四次失敗的時候,攝影師直接跑到了他們兩個麵前,雙手扶著腰,很無奈的對他們說:“能不能靠近一點,能不能有點微笑,這是在結婚,不是在欠債,你們兩個怎麼都整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你們錢一樣,陽光,陽光懂不懂?還有,坐的位置相隔那麼遠,你們這是在拍結婚證件照呢,還是在相互用眼神廝殺呢?”
攝影師或許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來結婚的人,所以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的滿是怨恨,看著兩個人恨不得將他們一腳給踹出去。
秦川的臉色也有些尷尬,看著苦口婆心的攝影師,淡淡的開口:“我們這是第一次來,沒有什麼經驗……”
經驗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攝影師打斷:“第一次,你還想這是第幾次來?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可是真奇怪,結婚還希望有經驗?你到底怎麼想的,這事情要是有經驗了就完了”
秦川瞬間被噎的沒有任何話。將頭淡淡的偏向一旁,不去看攝影師恨鐵不成鋼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