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汪洋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淚不斷的流,稀裏嘩啦的濕了他潔白的襯衫,眼睛模糊的時候,她似乎看見了年少時候無數人的臉,頭發軟軟愛穿白色棉昵毛衣的程佐,飛揚跋扈騎著單車的秦川,嘶吼著嗓子的聶如今還有周臨詩。
他們的聲音很甜,模糊間在對著她唱一首歌:
曾夢想杖劍走天涯
看一看世間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
如今的你四海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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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就在清源的肩膀上睡著了,他身上青草的氣息傳入她的鼻腔,安穩而清新。
醒來的時候,鍾汪洋是在清源家裏的大床上。夜色透過水藍色的窗簾,撒在清源的臉上。
他站在窗前,涼涼的夜風吹過他的白襯衫,昏黃的月光短暫逗留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讓他起來多了一絲孤獨的寂寥,看起來分外的孤獨。
可能是聽到了鍾汪洋翻身的聲音,他回過頭來,眼原本淡淡的孤單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曖昧玩味的壞笑。
他斜靠在窗戶邊,雙手抱在胸前,說:“鍾汪洋,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喜歡我這裏呢,連喝多這個伎倆都用上了。哎,你說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還有這心思呢,你別這麼看著我,好似我強奸你一樣,我告訴你,你別有什麼非分之想,我還是個清純小男生。”
清源一語帶過了白天的事情,好似看見她在哪裏墮落的不是他。這也恰恰合了鍾汪洋的心思,因為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白天的事情。他很有察言觀色會聊天這個本事,他們情聖界都有這個技能。
但是他這麼一說,讓鍾汪洋感覺像是吞了一個死老鼠般惡心,她拿起一個枕頭砸了過去:“霍清源,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這麼招人討厭呢,嘴巴這麼壞呢?”
他利落的躲開了鍾汪洋枕頭的襲擊,一隻手順利的接住,然後又扔到了床上:“那是以前你不了解我,其實我這個人心特好,真的,還特純潔,這個也是真的。”
鍾汪洋從床上站了起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伸手將他按倒了窗台前,說:“霍清源,你看看下麵一潭大海,那水的顏色都比你深沉,我真想把你從這裏給扔下去,我也給你說真的。”末了,又問了一句關鍵的話:“你什麼時候走?”
他也不掙紮,就安靜的被她按在窗戶台上,平靜的說:“走去哪裏?”
“回你的北京。”鍾汪洋想了想:“或者回你的地中海區域。”
上次她聽秦川說過,清源家族雖然在北京,但是主要勢力卻遍布在地中海上,他有一個很大很豪華的遊艇,每天都會隨著海流飄在地中海不同的緯度上。
他在這裏本來不關她什麼事情,但是現在她忽然覺得,清源已經介入了她的生活。又鑒於他和秦川的暗流湧動,清源早早離開,沒有任何壞處。
清源伸出一隻手,輕輕鬆鬆的將她的兩隻手製服,然後站起身,看著她:“鍾汪洋,你怎麼就這麼喜歡我走?再說了,我和顧家那個花花公子還沒有待夠,你不能這麼帝國烈強主義的破壞我們兩個知己分離。”
鍾汪洋等著他,冷笑:“我說幾天不見,你怎麼這種強調了,原來是和顧司昂混在一起了。”
清源很輕蔑的笑:“鍾汪洋,你還得瑟,現在你還沒有看去狀況吧,這是在我家,我等等把你丟進海裏,都沒有人知道。”
鍾汪洋一怒之下,就用腳踹他,可能是踹疼了,他就拽著她的袖子,想把她拉開,然後她的衣服就被拉的滑落到了肩膀。
清源直接愣了。
鍾汪洋也直接愣了。
然後就聽見了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