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沒有回答,將車開到了郊區一個河邊,柔韌的柳條泛在清清的河麵上,偶有幾隻魚躍起,泛起了淡淡的漣漪。
他從車上下來,過來給她打開車門,邊說:“這裏有個公墓,聽說我的曾爺爺葬在這裏,我沒事就會來這裏走走,別拒絕,在我還沒有康複期間,這是你職責的一部分。我帶你去看看。”
這是一段相當長的路程,幾乎是走到了城鎮的邊緣,但對於在這裏長大的鍾汪洋來說,已經非常熟悉了。她記得這裏有座教堂,是當年一位名叫安。吉伯的伯爵在這裏建造的。
清源拉著她穿過橋,然後爬上已經被天色襯托的有些暉暗的山。果然是有一座教堂,在風雨的摧殘下,已經毀壞的有些殘破不堪,公墓就在這個小小的山穀下麵。
公墓的這一部分被完好地保存下來了,這是一片很古老的區域,還未被開發出來。這兒,草地幾乎很平整,紫色的鳳仙花如同星辰一般點綴在草叢上,為其增添了一些色彩。
清源拉著她,坐在雕刻著“霍韻”的大理石墓石上,她順手將沿路摘下的紫色鳳仙花放在上麵,然後她彎著腿一直坐著。在公墓前麵,她總是有一絲敬重。
她記得以前跟著母親在菲爾教區的時候,那邊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暮地,有很多的桔子樹,上麵還有許多烏鴉的巢穴。母親總是喜歡去那裏,有時候甚至一整天,一句話都不說。
清源看起來有些像殉難者,他的劉海被風撩起,說:“你把我曾爺爺的曾孫子害成這樣,看著我曾爺爺的暮地,你還不快懺悔幾句。”
沉重的心情瞬間被這句話激的蕩然無存,鍾汪洋抬頭看他,一臉鄙視:“你就沒有一點兒公德心,真的。”
“要公德心幹什麼?我殺人都不曾眨眼。”說著,他坐了下來,將腿盤了起來,繼續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多年前我在美國有個朋友,自稱自己是女巫,他說他的祖先是個奇怪的家夥,而那個奇怪的家夥在古英國建了一個有魔法的巨石陣。他說他是那裏的後裔,所以這就是他為什麼有超自然能力。”
自從看了Vampire-Diaries,鍾汪洋對於這些西方神秘學很有興趣,雖然不知道清源為什麼突然給她說這個,不過還是很興奮的問他:“後來呢?”
清源說:“後來,他說要去尋找狼人。你知道的,美國地廣人稀,而且森林密集,每個城鎮幾乎旁邊都是森林,裏麵美洲獅這類凶殘的動物特別多。然後他徒步去的,一個人死在裏麵了,看樣子被大型野獸咬的,還是被防護人員發現的。是不是很傻很白癡,我覺得是很傻。”
鍾汪洋剛剛激起的興趣,立刻被澆的一點兒不剩,冷眼看著無所謂的清源,說:“你就是這麼漠視生病的嗎?霍清源?究竟你是個有沒有心的人?”
剛想繼續說些道德經給他,一片陰影卻籠罩過來,她下意識回過頭看。
下一秒,麵前出現了四個人,帶頭的穿著警服,看樣子是警察。
在鍾汪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後麵跟著的兩個人迅速上前,把清源扣下。
鍾汪洋看著清源,有些意外,他竟然不反抗,任由這些經常扣著。
帶頭的警察公事公辦地開口:“有人舉報,這裏有人賣-淫-嫖-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