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灑在北極的冰川上,渡上一層軟軟的光芒。這是十分柔和的一種顏色,鍾汪洋趴在帳篷窗戶前發呆。很久以來她都不明白,為什麼國家在航行和冰川種植上毫無建樹,在帳篷上卻物用其極。
外麵因為雨水積攢了一條小小的河流,細細長長的流過石浮屠。秦川正在一塊石頭上站著,給外界打著電話。時不時皺皺眉頭,偶爾伸出手做出比劃的動作,十分迷人。他站在那裏,就像一顆玉樹。
鍾汪洋拖著腮看著,就忍不住讚歎:“唉這是誰家的小夥子,怎麼這麼瀟灑呢。”
他距離她有二十米的距離,根據冰的聲音傳播來算,應該能夠聽得到她的話。但他隻是微微頓了頓,繼續和電話那邊講著什麼。
十分鍾過後,他掛了電話。眉毛皺起,臉色不大好看的向帳篷這邊走過來。秦川處事十分嚴謹,一般不會露出這麼浮躁的神色。鍾汪洋下意識覺得他遇到了麻煩。
他走了進來,伸手過來關上窗戶:“感冒了還吹風?”
鍾汪洋強詞奪理:“我這是曬曬太陽。你不是最喜歡冬天的冷太陽嗎?要不我們今天不回去了,我陪你爬上一個冰川看太陽。”
他的臉色又複雜一分:“今天還真回不去了。這裏麵雖然沒下多大的雪,但是外麵格陵蘭島部分已經冰封了航道。本來打算直升機出去,但是我們公司的那架灣流G700雖然可以使用移動電話,但不允許隨意變更航道。況且現在大雪封了。我們至少還要在這裏待上兩天。”
鍾汪洋嗨了一聲:“那正好和孫助理一起回去。還有湘湘,他們大概後天就完工了。”
他皺眉:“可是你的感冒……”
她迅速的打斷他的話:“我沒那麼嬌氣。”
事實證明在北冰洋生出的感冒不是嬌氣,是來自區域性的嬌氣。從距離鍾汪洋與秦川對話之後的兩個小時後,她發燒從37。5℃轉為39℃。她覺得如果不是靠她堅強的求生意識,多半得燒糊塗。
這個情況下秦川著急的不得了。連宋湘湘也知道了,先是送來了親切的慰問,然後表示也沒帶藥,維生素C倒有不少。
諾大的一個劇組出來拍戲不帶感冒藥,這讓秦川無法忍受的開口:“萬一你們拍戲受傷什麼的怎麼辦?”
宋湘湘說:“我們帶了跌打損傷以及雲南白藥,就是沒帶感冒藥。”
joe在一旁插話:“我帶了小兒葵花牌咳嗽糖漿,不知道能不能吃。”
宋湘湘:“……”
秦川:“……”
下午一點鍾的時候,鍾汪洋發燒有些好轉,但是仍不利索。趁著秦川出去收拾太陽能熱水器,偷偷的趁機在窗戶麵前吹吹風。
然後她就看見了程佐。
他穿著黑色的褲子,上身套著一個羽絨服。背著大大的旅行包,眉間和發絲都沾染了不少雪,他站在營地不遠處,清瘦的如同風中的棪木。
有那麼一瞬間,鍾汪洋覺得自己燒糊塗看錯了。然而下一秒,心裏就有些恐慌。發燒的時候還能看見程佐,看來她是真的燒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