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
這邊,鍾汪洋去了北冰洋,聶如今的時間也就閑暇了下來。一是不用沒事和下午茶,二是不用倆人一起去薔薇,三是無聊的時間多了起來。
因為立冬的原因,雨整整下了三天。因為流行感冒猖獗,聶如今發現自己感冒的時候已經在深夜一點。外麵的天空沒有一顆星子,仿佛潑了濃墨,不同層次的折疊成完美的雲彩,有種窒息的美感。
對於每天在醫院都能碰見林蘇,她已經見怪不怪。她去的時候林蘇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睫毛被燈光映在潔白的牆上,白大褂看起來有些肥大,使他看起來十分俏瘦,安靜的像一個孩子。
聶如今從來都不知道斯文和憐香惜玉為何用,一腳就將門踹的關上,還抖了三抖。伸手在林蘇桌子上拍了幾下:“林醫生,起來看急診了。”
林蘇有三十秒的呆愣,然後又有三十秒的過度,一分鍾後才反應了過來。說:“我是腦科的。你不能老是找我走後門,不然別人以為你腦子有病。”
聶如今心平氣和的在他對麵坐下,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在不急診,我的腦子就真有問題了。”
他伸出手在她腦袋上摸了一陣,說:“好像是有點兒燒。我給你拿點藥。”
聶如今一臉詫異:“唉不用掛鹽水的嗎?”
他寫方子的手頓了頓,抬起頭看了她有三秒鍾,語氣複雜:“最多37。5℃,你還想掛鹽水?”
聶如今訕笑:“是嗎?嗬嗬……”
他邊寫邊說:“等等去我那兒。”
聶如今剛剛放下的神經馬上踢了上來,運氣了得有三分鍾,才說:“林先生,你讓開。”
林蘇拿著藥方的手頓在了半空,良久,才問:“怎麼了?”
聶如今作勢理了理頭發,以此來緩解自己心裏的緊張。但對於二十六年以來都沒有做過這麼斯文的動作,一時不慎袖口上的一顆紐扣到掛在了頭發上。
等她感覺到疼的時候,頭發已經繞成了千千結。林蘇抱胸在一旁看著,臉上帶著看好戲的笑容。
她迅速在心裏做了一會心理建設,林蘇這句話可能就是客氣客氣,畢竟他們認識那麼多年,如果她在家裏突然發燒嚴重了出事了,他肯定說不過去。畢竟她在這兒看的病。於是就想起來帶她回家,然後方便看著病情。所以她想多了肯定。
做完這一套心理建設之後,聶如今就輕鬆多了。她微微抬了抬胳膊,說:“林醫生,快來幫我看看。”
他的靠近讓她整個人都高度緊張了起來。他身上有淡淡的棪木的味道,那是一種有些苦澀的木質氣味,帶著淡淡的芳香,毫無預兆的竄入了她的鼻腔。隨著血脈的脈動細枝末梢的傳入了心髒。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雨停了,一輪月亮掛在天空,暖黃色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臉上。寂靜的醫院裏麵仿佛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存在,氣氛浪漫曼妙的不行。
他的動作很溫柔緩慢,韻和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良久,她緩緩問:“好了沒?”
他耐心的將最後一根纏繞的發絲解下,緩緩放下雙手。卻沒有離開她的麵前,依然這麼近在咫尺的看著她,很好的角度,低頭就能親吻到。
他沉默了一陣,嗓音有些低沉的暗啞,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