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汪洋苦笑:“我也希望是這樣。但是我去秦家的時候,連個傭人都不理會我。他們都說安溪是他們的少夫人,我呢,就是個不知廉恥纏著他們少爺的女人。其實程佐,你看,我連最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這些我壓根不在乎,我們藝術圈裏麵不就是富有爭議性的嗎。但是程佐,我還是個脆弱的。我看到那一幕時候,就是晴天霹靂。”
人往往說起這些話的時候,總會控製不住。就像喝了二鍋頭似的,很多心事一旦開頭,就不知道該怎麼緘默無言。
她眼角似是有淚滴下來,聲音也夾雜了哽咽:“你說這是不是我的命,為什麼每次都是被你們男人拋棄。你是人渣我就不說了,但秦川人挺好的。我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怪他還是該怪我自己。明明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你看我在這兒糾結的不行。”
他看到她眼淚掉下來的時候,怔了半晌才開口:“你別哭。”
鍾汪洋怔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說:“我沒哭。真的,我就是脆弱的不行。這多大的事兒了,我還在這兒這樣子。要是別人估計上去就是一巴掌,但是我做不到。因為我不想破壞秦川在我心裏的印象,我不會去打他。因為我愛他,我得在他喜歡的人麵前尊重他。他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我,我得給他最大的寬容。但我為什麼心這麼痛。我想不通。”
夕陽的殘紅勻稱地鋪在他的臉上,鋪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睛是落幕一樣的顏色。他沒有說話,神色間湧出了一點怔然與困惑。許久他伸出手,攬過了她。見她想掙紮,才開口:“想哭就哭吧。隻能借給你五分鍾的肩膀,畢竟我有了宋湘湘。她可是會吃醋的。”
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為了使他自己信服這句勸解的鬼話,他又補充了一句:“真的。最多五分鍾。就五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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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陽光明媚的灑進屋子裏,紫色的雪尼尓窗簾被渡上了金光。
他揉了揉腦袋,此床上坐起來。感覺頭疼的厲害,隱隱約約總覺得昨晚在和老太太聊天的時事情,記憶就在那兒斷片了。估計著是這兩天閑壞了。
拉開窗簾,陽光灑在床上。他看著床,總覺得哪兒別扭。但又想不起來。看來這幾天確實閑的太很了,意識都恍惚了。
算了算時間,他在秦家已經呆了快一星期。這一星期都是與外界斷絕的狀態。想離開吧,又拗不過老太太一哭二鬧三上吊,何況她還病著。但在這兒呆了一星期,心裏著實煩躁的厲害。
在窗口整理思想的時候,正好看見私人醫生陸商在下麵路過。秦川愣了得有三秒,想拿出手機的時候猛然想起來手機沒帶。就衝著下麵喊:“陸醫生,你等等。”
陸商身子頓了頓一下,然後抬起頭:“少爺,有什麼事兒嗎?”
秦川跑下了樓,將胳膊搭在陸商的肩膀上,小聲詢問:“老太太病情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