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鍾的沉默後，他道：“我是說過我們完了。這句話沒錯。但是鍾汪洋，我不會給你離婚的，你一輩子也別想在回到程佐身邊，也別妄想去破壞湘湘的幸福。我們兩個的糾纏，還沒結束。等什麼時候我膩了，那才是結局。”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那時候還是懵了一下，剛喝下去的冰水將寒意在一瞬間帶往四肢百骸，鍾汪洋故作生冷的開口：“哈，那個。本來就是假結婚，現在我們履行協議我沒意見。但是秦川，我和程佐沒什麼，你不能往我們身上破髒水。有些事情就算說開了沒意思，我也不想多說。你想維護宋湘湘的幸福，那你去維護，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會成為她和程佐的擋路石。也不會成為你和你喜歡的人的擋路石。因為沒有必要。”
他的目光直視著前方，鍾汪洋無法看清他的神色，但能感覺到他目光的哀敏。他回答：“你說的很對，現在是你履行假結婚協議的時候了。對阿，我喜歡的人。我喜歡的人。一切都和你沒關係。你記著了。”
鍾汪洋深吸了一口氣，試著挽回，想用個玩笑囫圇過去，但是卻無法說出口。他們之間已經覆水難收，解釋與不解釋，隻是把傷口攤開不攤開的差距，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差別。
沉默了得有三秒，她說：“對。我會祝福你。但是我希望在洛米麵前，我們能夠維持一下表麵。如果有一天……”大腦裏卻無法搜尋出合適的詞彙，她能感覺到強裝出的笑容僵在嘴角，最後，她說：“如果有一天，你不想維持這種假象。我隨時都有時間去離婚。”
良久，他開口：“鍾汪洋，我希望你能夠記住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
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鍾汪洋捧著玻璃瓶佯裝喝水，跟他點頭：“好阿。”
外麵的太陽被烏雲遮住，黑壓壓的襄了一層金色的邊。街角的一家複古式咖啡館裏，正徐徐播放著一首歌，女歌手的聲音悲傷又清朗：“哭哭也沒關係，隻是個會流淚的壞天氣。反正我還是會偷偷的變回開心的自己。”
這首歌是什麼來著？哦，好像是電影裏麵離別時的配音。怪不得如此應景，聽著就覺得悲傷四起。
車子飛快行駛，最後在十裏街停下。這條街有一個特別的好處，就是四通八達。東麵是杌山，西邊是楓樹街，前麵是濱海，後麵坐臨第四人民醫院，旁邊還有一個庛臨著杌山的主題酒店。
他並沒有說話，氣氛開始陷入沉默。鍾汪洋開始陷入深思，之所以在這裏停下，秦川應該是不想給她回到一個房子。理清楚這一條脈絡之後，她假意看時間，假意失笑：“唉已經七點了。我從這兒下車回杌山吧。”
直到解開安全帶拎著包離開，秦川沒有再說一句話，更沒有挽留她。隻是到杌山區路口時碰到徐小小，說秦少半小時前讓他在這兒侯著，送她回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