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民政局辦離婚證訂在三天後,這三天後裏鍾汪洋過的比任何時候都清晰。秦川在這兒待了有兩個小時,之後便沒有在露麵。
三天的期間裏,鍾汪洋定了飛蘇黎的機票,也看了秦川的離婚協議。一共是三張,分別描述了原因,都是走走過場之類的。但是第三張,鍾汪洋怔了怔,上麵條理清晰的寫著,杌山區的房子歸她。至於洛米,則是不予告知這個消息,兩方共同撫養。
這個恩惠她不能接受。掏出手機思考了三分鍾,決定給秦川打電話回絕了這一條。但是提示是關機狀態,以至於這份協議她並沒有簽。準備直接離婚,除去了協議這一條。
對於一個女人,連續離婚兩次,意義不言而喻。但作為一個單親媽媽來言,這個打擊遠遠算不上什麼。
十二月二十六號,天氣很好,陽光萬裏無雲,陽光給一片片雲彩渡上了金邊,好看的不行。
九點鍾的時候,秦川的瑪莎拉蒂停在了杌山區別墅前。鍾汪洋在樓上看了兩分鍾,才隨手撈起一頂帽子和圍巾下了樓。
南方的天氣和北方不同,屬於那種濕冷,能夠凍入人的骨子裏。車內開了空調,因為反差太大,剛坐上車的時候還有點悶,極其得不舒服。
三環內今天出奇的不堵,十分鍾就駛出了杌山區。秦川一直緊繃著臉,一言不發。鍾汪洋也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說什麼好像都不合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裏影響的緣故,鍾汪洋覺得今天的秦川一直在壓抑著強烈的情緒。他臉部的線條略顯得有些冷硬,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覺。
車子駛過高架橋,被猛地停下,慣性使然讓鍾汪洋整個人往前趴去。因為係著安全帶,隻是心裏嚇了一跳,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麼。
鍾汪洋身子僵硬了三秒鍾,然後穩住呼吸,盡量平和的開口:“有什麼問題嗎?”
秦川沒有理會鍾汪洋的話,眼睛直線看著遠方出神。這樣沉默了三秒鍾,他突然伸手給她解開安全帶,然後打開了車門,聲音清冷的對她說:“下去。”
鍾汪洋怔了怔,然後看著車門不明所以。沉思了三秒鍾,也沒有弄清楚秦川這是什麼意思。路上好好的,怎麼著就突然來這麼一出。
她表示出百思不得其解。但看著他迫人的眼神,還是低頭下了車。剛剛站穩,就看見車子如同離弦的劍一樣,迅速的塵土飛揚開了出去。
鍾汪洋起碼怔了三十秒,才反應過來秦川幹了什麼不靠譜的事情。縱然是看不慣她,也不能這麼耍她。將她丟在一個不好打車的路邊,他是想讓她走著去民政局不成。
這條路位於三環下麵,上麵車流洶湧,下麵空無一人。要麼走半小時去前麵十一廣場打車,要麼從這兒上去爬到三環上。不過第二條顯然不太科學。
三分鍾後,鍾汪洋開始在風中淩亂。然後遠遠的看見一個人過來,隔得四五百米的樣子,看的不太清楚。
五分鍾後,那人影出現在她麵前,朝蹲在路邊的她伸出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