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端來新續的咖啡,雲詔說:“重謹,你想表達什麼就直說。”
重謹喝了一口茶作為鋪墊,五秒後終於切入主題。他看著雲詔,說:“雲小姐,霍少並不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這兩句話不過是過渡,重謹確實是難得的好人。平時對於她的身體狀況都是仰仗他,且經常給她通風報信清源的動向。雲詔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續道:“其實霍少這個人我們都了解,喜怒無常且心狠手辣。我知道,表麵上霍少看起來或許是平易近人,長的又很帥氣,很得女人的喜歡。但是他內心卻是一個冰冷的人。”
雲詔揉了揉腦袋:“重謹,我想你不會是過來給我討論霍清源的性格問題的。你繼續說下去。”
他聲音擔憂:“僭越的說一句,如果雲小姐執意留下這個孩子。那麼霍少最終還是會下手的。”末了,又補充了句:“哪怕是已經生下來,也活不下去。”
雲詔看著他:“這可是他的孩子。”
重謹怔了三秒,似乎在深思熟慮接下來該怎麼勸解。然後說:“霍少眼裏沒有家人。”
雲詔問:“那我算什麼?”
他再度怔了一陣,然後作勢站起來:“雲小姐,我想我們並沒聊下去的需要。冒昧的提醒您一句,這件事兒您好好想想。”
說完,他轉身離去。快要走到門前的時候,雲詔三步並做兩步的走過去,攔住他說:“重醫生,我同意打掉孩子。”
他似乎對於她突然的轉變有些不解,但是好在並沒有問原因。而是快速的確定了手術時間,鑒於懷孕已經有兩個月多,所以手術時間十分趕,就定在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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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重謹之後,雲詔下意識的去掏出電話。但是界麵按到撥通鍵盤的時候,卻不知道該給誰打。腦袋裏不由的一陣空落落,仿佛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但是又抓不住。這充分說明了以前她又這個習慣。
找不到可以傾訴的號碼,雲詔放下手機,坐在白色的沙堤上看夕陽。海麵上的夕陽和路地上的不同,但是哪裏不同她又說不出來。因為現在腦子裏的記憶隻存在從醒來到現在的意識,對於之前忘記的一幹二淨。
霍清源這個時候給她來了電話。多半是重謹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他忍不住要過來慰問了。
雲詔思考了十五秒,然後按下了接聽鍵。對麵傳來他有些愉悅又很清新的聲音:“詔詔,你答應了?”
雲詔捋了捋被海風吹散的頭發,對著電話吼:“你大聲點兒,我這邊風大,我聽不見。”
清源說:“我說我愛你。”
雲詔停頓了三秒:“你不會是隻愛同意打掉孩子的我吧。霍清源。”
他在電話對麵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乖。寶貝,別鬧。”
雲詔呲笑:“別覺得這樣我就放過你。”
他立刻換了曖昧的語氣:“等晚上,我自己懲罰我自己。三個小時的懲罰夠不夠。”
雲詔淳淳教導他:“霍清源你不能這樣,你不能腦袋裏老想著那些事兒。我心情不好,所以你就提前斷了不幹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