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對黑暗的恐懼源於本能,對光明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黑暗總是在陰暗的角落悄然滋生彌漫,你看不到黑暗,是因為至暗時刻來臨的那一刻,會有‘勇士’逆光而行,擋住黑暗。
他們在喀什昆侖之巔,他們在珠港澳大橋,他們在反恐處突最前沿,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橄欖綠”!
從外太空浩渺的星空望向那顆孕育了人類文明的蔚藍色星球,陽光正照射著東半球,西半球一片逐漸被黑暗吞噬,隨著地球自轉,太陽光線照亮東方大地,黑暗緩緩退去。
一顆近軌衛星緩緩打開太陽能板翼,衛星底部的變焦鏡頭不斷轉動對焦。
隨著衛星變焦鏡頭的轉動,地表的地形地貌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山川河流仿佛越來越近,朝陽初升,華夏大地,山川壯美。
經緯度最終定格在北緯25°52′22,東經108°47′13,中國懷化城外的潕水河在這裏轉了一個急彎,仿佛要避讓某些未知,或許是奔騰的河水想在美麗的懷化多停留一下,岩石上,這個貼切的地名讓人浮想聯翩。
藍天白雲,河灘窪地生長著一片金黃色的向日葵,代表著‘忠誠’的金色花海隨風翻湧。
突然,所有的向日葵被一股強勁的風柱攪擾,劇烈搖擺起來,金黃色的花瓣霎時漫天飛舞。
巨大的引擎轟鳴聲中一架帶有武裝警察部隊旗標誌的直升機低空掠過,河麵上蕩起陣陣浪花。
湍急渾濁的河水起起伏伏,伴隨著急促的喘息聲。
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掙紮著從水麵中探出頭來,一個不大的浪頭再次把他拍下水麵。水中,喬援朝慌亂地揮動著四肢,似乎有一束光線照向自己,喬援朝下意識將雙手伸向水中的光束。
溺水的經曆會讓人產生驚恐失控,喬援朝此刻環顧四周,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隻能依稀辨認出是一男一女在水中掙紮。
喬援朝,這是一個與時代和年齡完全不搭的名字,但卻承載了三代人的回憶,對於喬援朝而言年少的他背負了太多太多,甚至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氣來。
一瞬間,他好像回到了那個讓他最為恐懼不堪的時刻,眼前湍急的水流很快將兩個他熟悉卻又陌生的人吞沒,驚恐的喬援朝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角,無助地喊哭喊著著:媽媽、媽媽……爸爸、爸爸……救我!
人類懼怕死亡,並不是死亡本身,而是經曆死亡的過程。
一隻大手抓住喬援朝的衣領將其拖出水麵,喬援朝劇烈地咳嗽喘息,他知道自己得救了,而救自己的竟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
川流奔騰的河水翻滾流淌,岸邊的叢林中,獵豹突擊隊少校隊長江洪與副射手學員淩崢嶸身著吉利服,隱蔽偽裝在一處樹根後,與周圍的環境渾然一體。
淩崢嶸雙眼如鷹視,作為學員能夠參加處突任務,淩崢嶸十分珍惜這次機會,淩崢嶸成長在父輩的榮耀中,這份沉甸甸的榮耀也成為了壓力,這也決定了他一切都要爭第一的性格,在特警學院學習期間,他甚至連吃飯都要吃最快,一切從嚴律己。
洪江大隊長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破例讓還未成為正式隊員的淩崢嶸參加處突行動,洪江在淩崢嶸身上看到了年輕時候自己的影子。
臉上塗滿防紅外迷彩油膏的洪江手持國產新式高精狙擊步槍CSLR4,他正通過瞄準鏡觀察江麵。
一條小蛇把偽裝過的槍管當作樹枝,若無其事地爬上槍管。狙擊槍紋絲不動,一旁偽裝得與樹幹別無二致的淩崢嶸緩緩拔出了匕首,小蛇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停留了片刻便離開了。
淩崢嶸悻悻的收起匕首,拿起單筒觀測儀繼續觀察河麵以及對岸的情況,根據上級通報劫持兒童的逃犯,淩崢嶸知道這是自己難得的一次機會,對於狙擊手來說百煉成鋼的最後一錘,就是扣動扳機,一萬次的訓練不如實戰的一擊。
神情略顯緊張的淩崢嶸切換熱成像模式,在熱成像觀察模式下,河對岸的景象呈灰白色調,叢林中一片寂靜。
河對岸的樹林中,一個車輛掩體中潛藏著一台被人用帆布和樹枝偽裝過的越野車。
一陣微風吹過洪江手旁的一個小本,本上寫滿數據和坐標。他緩緩轉動槍口。激光測距儀的內屏幕顯示437.79公尺,溫度23度。
淩崢嶸放下觀測儀,完成88式狙擊步槍據槍瞄準,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頻率,輕聲道:“距離437.79,方向東南,風速3,溫度23度,氣壓正常,射表歸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