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江神情冷峻地據槍瞄準:“收到。”
淩崢嶸手持望遠鏡調整觀察視角,突然發現了水中正在上岸的程勇和喬援朝。
“有情況。”
洪江瞄準鏡中,順水而下的程勇在急流中死死拽住喬援朝的衣領,落湯雞一般的喬援朝被程勇跌跌撞撞地拎上了河灘。
程勇與喬援朝雙雙精疲力竭地倒在河灘上劇烈喘息。
喬援朝連續嘔出幾口河水,將憤怒的目光轉向程勇,他已經意識到了這根本不是什麼演習,這家夥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逃犯。
程勇無力的揮了下手臂,麵帶諷刺回答:“怎麼,才知道我是壞人?你這孩子真笨。”
氣鼓鼓的喬援朝對著程勇大吼道:“壞人都沒有好下場。”
程勇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這個憤怒的“笨小孩”,自己說什麼都信,笨的可愛。
渾身濕透的喬援朝無助的望向周圍,程勇卻突然警惕地打量著附近的河灘樹林,這裏實在太安靜了。除了川流的湍急河水聲外,一片寂靜,喬援朝的大喊聲連隻飛鳥也沒驚動?這一切太多反常。
陽光照射得河水泛起絲絲銀花,河灘叢林中淩崢嶸瞄準鏡的瞄準基點牢牢的套牢在程勇的額頭上,這個距離淩崢嶸的百發百中可不是什麼誇口,隻要射擊命令下達,今天的任務就算結束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槍”就能完美收官,數萬次的射擊訓練,隻為這一刻的“一槍”!
探頭探腦的程勇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正在警惕地察看周邊環境,一切太反常了,曾經偵察專業出身的他有一種常人沒有危機意識。
淩崢嶸緩緩推開槍械保險,壓低聲音:“確認目標,程勇,男性,外貌體征符合,具備射擊條件,請求射擊。”
無線電台傳來通訊信號,帶著耳機的洪江切換頻道接通:“我是洞幺,請講。”
片刻之後洪江眉頭緊鎖遲,略帶疑道:“是,明白。”
洪江快速切換頻道:“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沒我命令不許射擊,抓捕一組、二組抵近抓捕,注意人質安全。重複一遍,沒有命令不許射擊。”
淩崢嶸愕然扭頭看著江洪所在的方位,他不明白為什麼要把簡單穩妥的方案變得複雜化?一旦逃犯暴起隨時可能傷害“小人質”!
命令就是命令,不容置疑,更不容遲疑,二隊武警特戰隊員在盾牌掩護下呈攻擊隊形,手持電擊槍、網繩槍、霰彈鎮暴槍的特戰隊員開始從樹林內出擊,沿河岸左右兩側逼近程勇。
見到武警特戰隊員從樹林內突然出擊,程勇迅速挾持喬援朝,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戰術折刀架在喬援朝的脖子上。
武裝警察部隊的“武直-九”直升機懸停在河麵上,擴音器中發出對程勇的最後通牒。
“程勇!放棄抵抗,投案自首才是你唯一出路!”
喬援朝憤怒的瞪著似乎有些狗急跳牆的程勇:“武警叔叔開槍啊!”
程勇沒想到這個笨小孩竟然是一個不怕死的小家夥,麵對逐步逼近的武警特戰隊員,程勇開始揮舞著折刀大吼:“你們不要逼我!”
喬援朝非常抗拒,掙紮著不願靠近河邊。
程勇用力勒了一下他,朝特戰隊員們喊道:“叫呂錚過來!”
跟在特戰隊員後麵的一名警察大聲喊話:“你到底要幹什麼?”
程勇惡狠狠地吼道:“叫呂錚來!”
這名警察低頭詢問旁邊一臉驚慌的女老師:“誰是呂錚?”
女老師懵了,隨即反應過來驚訝道:“是呂晨峰的爸爸。”
這名警察也愣了,這是什麼情況?!耳機裏突然傳來命令,他仔細聽一下,立刻向程勇接著喊話:“程勇,孩子是無辜的!你綁哪個都不解決問題!你還有什麼要求?”
程勇懊惱幾乎瘋狂的揮舞著折刀:“我要弄死呂錚!弄死他兒子呂晨峰!”
喬援朝費解地揚起頭:“呂晨峰?”
喬援朝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後麵這個混蛋綁錯了人……
不對啊,他明明知道自己叫喬援朝?這個壞蛋似乎在掩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