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別樣春宵(2 / 3)

雖說這城主府五橫星印已到手上,但魏仁豹卻覺得步步受限,林震山寸步不離於他,而他身後則是林家三名長老,及城主府強悍的鐵血衛,若是此時翻臉,怕是難以全身而退出城主府。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魏仁豹臉色青白,低沉喊道:“怡兒。”

心知父親是迫於林震山那強大的威勢,但如今事情進展到此處,決不能半途而廢。即使是萬分不情願,她仍是貝齒緊咬,臉色煞白的從林震山手中接過那黑色玉瓶。

而待魏怡兒接過黑色玉瓶之時,林震山猛地朝身旁三名長老使了使眼色。隻見,城主府三位長老,氣勢驟然釋放而落,三名甲師巔峰的威勢,即便是靈主七八重天的魏仁豹也不敢小覷,況且身旁還站立著半步小炎宗的林震山。

“魏家主,今夜我們兩府締結秦晉之好,府內喜宴以虛席正待,還請出去與我們喝上幾杯。”

“這……”

魏仁豹當下便要拒絕出去石屋,正要發力阻擋,卻見林震山清冷泛出寒芒的虎目,令他心神俱顫,他甚至有種預感,隻要他一出手,便會受到林震山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而他埋伏在城主府內的魏家好手,怕也沒這麼快趕至。

當下迫於嚴峻的形勢,隻好無奈走出石門外,但卻緊守著石門,不肯離去。

“林城主為何還不出去,難不成連義子的洞房花燭之夜,林城主也要觀望嗎?”魏怡兒見父親被迫走出石門,臉色愈加森白,心頭倏然一緊,強裝鎮定說道。

林震山神色冷漠,冷冷道:“魏怡兒,你若是對他下毒手,就算是用你整個魏家作為陪葬,也難以泄我心頭之憤。”

“你盡管開始吧,我轉身不看。若有一絲懈怠及不對勁,這後果,想必你是知曉的。”

話音剛落,石屋內頓時迸發而出一道半步小炎宗的恐怖氣息,幾欲凝若實質般的威勢,竟如若有形般四分五裂擴散而出。魏怡兒麵色惶恐,秀麗的臉蛋毫無血色,仿佛被人掐住命門一般。

魏怡兒手掌緊握著黑色玉瓶,蓮步輕移,走至石床跟前。聞到那一陣奇異藥香,陸一川眼角微微一抬,魏怡兒清晰的容貌在眸中愈發清晰,隻是她抿著蒼白的唇角,扭曲的神態描畫著冰寒徹骨的漠然。

陸一川此時突然有一種錯覺,那便是自己若是落入這少女的手掌中,必會生不如死。

未經人事的未出閣少女,為一個陌生男子寬衣解帶,怕是極其不情願的。

今日屈辱,來日必讓你林家百倍、千倍奉還。蒼白而又秀麗的殷紅唇畔幾欲咬出血跡來,魏怡兒緊緊閉住雙眼,輕顫而又十分緩慢的將那一雙仟仟秀手撫摸至陸一川的胸口。

待到魏怡兒溫軟的手掌貼近他的胸膛之時,陸一川心頭在那頃刻之間,竟如萬獸奔嘯震踏般,激烈而又動蕩。他呼吸急促,胸脯劇烈跳動如同抖動不停的鼓風機。下一刻,當魏怡兒冰涼的指尖顫巍巍劃過他肌膚之時,他甚至都能察覺到她哆哆嗦嗦的鼻息,以及她好像冷得發顫的手掌。

直到貼身的衣袍盡數褪下之後,陸一川消瘦的軀體竟一絲不掛赤裸裸展示在一個陌生女子麵前。

陸一川躺在石床的身體頓時僵硬,即使他費力的用盡渾身力道將身體挺直,他停放的手指卻張惶顫抖不停。他羞得幾乎無地自容,此刻卻無一處地縫能夠鑽入,隻能任由這般尷尬的情緒一直延續而下。

魏怡兒低垂著眼簾,麵頰如天邊晚霞不停燃燒。隻是她控製得極好,她有條不絮,卻又速度極快的將這黑色玉瓶內的黑芝續命膏盡數抹在陸一川身體之上。

清新令人沉醉的藥香頓時便彌散在這偌大的石屋當中,這般自然的感覺,令人好像從山澗清泉探出頭狠命呼吸那般的心曠神怡。背負雙手站立的林震山虎軀一震,這番氣味果真與鬼先生描述一模一樣。

他內心不由得一陣狂喜,小川總算有救了。

黑芝續命膏塗到四肢百骸那一霎那,這般冰涼的感官觸覺,令陸一川如若置身在雨露悄然灑落的清晨,澄清而又新鮮。

隻見,這黑色粘稠的藥膏不到片刻,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入肌膚之下。他忽然有種錯覺,他的身體好像變得透明一般,全身脈絡仿佛被這黑色膏藥一條條描繪而出,那些被黯魂銷寒霧所凍裂的經脈、骨骼盡都重新接上,及諸多堵塞之處也是突然暢通無比。

周身忽然起了一陣瘙癢,那渴望而又迫切的的感覺,仿佛是神經末梢要睜開意識上的囹唔。直至經脈深處,那沉澱的力量忽然仿佛萌芽的種子般,既有生機又有力道。直到這種沉靜積累到了一個瓶頸,渾身血液隨著劇烈的心跳聲而迅速流動。

隻見陸一川直挺挺的雙臂緩緩舉起,直至舉得老高老高的,隨後他又慢慢坐起,第一次無需要任何人幫忙。他肩膀毫無痛苦的聳動,他眼眸下驀然灑下兩行熱淚,驚喜喊道。

“義父,我能動了,我終於能動了。”

“小川,你當真能動了?”

風聲驟然狂卷,在這空間不怎麼敞亮的石屋內,林震山身法如同雷霆般迅速,隻一眨眼的功夫,便閃掠到了陸一川的身前。他眼眶通紅,撫摸著陸一川麵龐的手掌顫抖不停,他貴為五橫城主,情緒未曾如此劇烈波動,因而得知,他內心如翻江倒海的激動,幾乎不輸於陸一川。

他細細為陸一川把脈,發覺陸一川周身經脈、骨骼已全部痊愈完畢。這七年間從三橫皇樞陣所流溢而出的黑霧,盡數被消融完畢。僅剩丹田之上,三橫皇樞陣勉強壓製的那黯魂銷寒霧之源。

這黑芝續命膏果真如鬼先生所言,藥效奇快,經脈、骨骼斷裂者,當場抹上此等靈藥,便可當場走動。

不過,陸一川雖是大病初愈,但體內依舊是性寒無比。林震山兀的望向了魏怡兒,想她魏家家傳《赤炎火蛇決》乃是無上層次的火係心法,正是一劑驅逐性寒的猛藥。

“林城主,你們盡管煽情,我先出去了。”魏怡兒麵無表情,當下便是起身走至石門。

誰知林震山的身形更快,隻見他手臂橫在魏怡兒的跟前,一雙虎目精光閃爍,狡黠笑道:“魏侄女,春宵一夜值千金,怎能如此著急就要離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