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往南,翻山越嶺,時而步行,時而急掠,正如沈耀容所說,他走過兩遍,很是熟悉地形地貌,避開危險,專走安全路徑。
一天後已奔出百餘裏,走到一處緩坡,向下望去,隻見遠處一片連綿花叢漂浮於一個小湖上,花香隨風向這邊溢來,湖水裏有數十頭五六丈之高的棱角獸在遊弋著,不時發出“噗噗”之聲。
沈耀容道:“那棱角獸,你想必是知道的,它體大力沉,頭上有一對毒角,很是不好對付。但那花海中的菲藍花可能你就不知道了,那花的根部可是絕毒,這湖裏的毒素便是由這菲藍花造成的,滴水也不能沾染。”
聶青緣聽得悚然,不由得向那幽光閃閃的菲藍花多瞧了幾眼,沈耀容又道:“翻過這個山坡,我們便在那山坳處歇息一晚,明早再行趕路。”
聶青緣看了看天色,道:“可還未到黃昏,我們還可奔行一陣的。”
沈耀容搖搖頭,指著前方一片山嶺道:“前方山嶺裏棲息著一種箭乳鳥,漫山遍野地排泄出一種粘稠的液體,如蛛蛛網一般,拉不開撕不破,雖然無毒,但很是煩人。從黃昏到晚上是箭乳鳥覓食的時間,我們得挨過今晚,明日待它睡覺時,再翻山過去。
黑莽林奇獸怪禽,數不勝數,處處透著未知的危險,聶青緣聽得心驚,不住點頭。
兩人隨後在山坳處尋了一株大樹,在樹上靜靜地耽了一夜。
依照沈耀容的方法,聶青緣也在腳上綁了一層裹布,避過正在熟睡的箭乳鳥,踏在由它們流淌而出遍布整座山嶺的黃色液體上,幾欲抬不了腿,小心找著一些僅有的枯樹、石尖和小水塘等幹淨之地,落地換氣,悄然向前躍行。
整整兩個時辰後兩人才通過這座山嶺,繼續向前。接下來的路可就容易多了,有了沈耀容的指點,兩人再不耽擱,一路急行,在黃昏時分,已然到達虎跳崖。
虎跳崖位於一座兩百多丈高的山崖邊緣,由一塊酷似猛虎的巨大的岩石而得名,它有頭有身,蹲伏在地,悄悄地俯視著下方莽莽蒼林,頗具雄姿。
在猛虎下方不遠處,有幾條小石隙鑿成的小道,直通向山石間的一個天然大孔洞。洞內很大,有三四十丈之寬。洞角四周還開鑿出了數十個小孔洞,供人居住。小洞外還支了一些鐵鍋和柴火,似乎是為了煮食而用。
聶青緣踏進大洞內,打量了一番,便發現隻有寥寥十餘個修行者坐在小洞內自行其事,彼此之間很少交談,更是沒有走動的人,空曠的洞內顯得很是冷清。”
聶青緣不禁奇怪道:“這裏不是聚集之地嗎?怎麼人這麼少!”
沈耀容笑道:“大家來黑莽林是尋求野外的奇獸靈藥,平日來去匆匆,這裏隻是一個驛站,哪有多少人停留。”
聶青緣道:“你說這裏不是有人在收費嗎?我怎麼沒看到管事。"
沈耀容道:“有啊!這裏的人隻要住過三天以上,便都是管事,你別看他們不愛搭理人,但隻要你一進入虎跳崖,他們便都在注意你了,你在這裏耽了幾天,他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三天後,他們便會集體向你收取法石了!”
聶青緣心頭一動,道:“三天以上便是管事,那不是在這裏長期居住的便有法石可分,然後以此為收入,不斷地在這裏修煉下去?”
沈耀容搖頭道:“這麼多人來分配剛來之人的一點法石,根本就不夠交納自己的停留費用。”
聶青緣覺得自己剛才的話不經過大腦思量,訕訕然垂下了頭。
他倆在大洞內轉了一圈,在一個角落裏,找了一個無人居住的小洞歇下。聶青緣沒來過,頗覺新鮮,又去四處走了一會,這才轉回小洞內。
沈耀容走向其他人,詢問他大哥的消息,一會兒後,悶悶不樂地回來。聶青緣問道:“沒有你大哥的消息?”
沈耀容搖搖頭,道:“沒有。"
聶青緣溫言道:“那就等吧!既然約定在這裏見麵,隻要你哥沒出什麼事,他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