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思考著的顧淩,完全沒有感覺到身後一人緩緩的靠近,直到冰涼的刀鋒貼近臉頰,寒意彌漫,雖然無法聽到任何威脅的話語,可是顧淩知道,此刻她絕對不能動一下。
輕輕的把手放下,麵前的吧台上仍然散落著幾味原料,顧淩凝視著它們,臉色毫無波瀾。
這是第幾回了?小的時候,這樣的場景沒少經曆過吧,隻是,自從父母全都死了之後,這還是頭一回吧。
嘴角牽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隻是,父母都已經死了,這一回,又是為了誰呢?
被身後之人拖著,顧淩一步步往酒吧的角落靠去,看來這個人是想找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位置,這樣才能放心的談條件,他卻不知,最安全的地方有的時候往往會更危險,因為會放鬆警惕。
身後的人終於找到了一個自以為的絕佳位置,捏著刀子的手緊了緊,似乎是個無聲的警告,顧淩下意識的將脖子往後靠了靠,她可不想臉上留下個弄不掉的刀疤,就像那個刀疤男一樣。
刀疤男?
顧淩想是想起了什麼,難道今天的這一切是因為他?暗自思忖著,不過很快的,謎底也就揭曉了。
酒吧的門口閃現了一個人,縱然顧淩還看不清他的容貌,可是那魁梧的身軀是如此的熟悉,顧淩明顯感到,脖子上的刀突然緊的似乎就要割破了自己的喉管。
魁梧的身軀漸漸接近,看清了酒吧的情形之後,虎軀微震,橫亙著刀疤的臉愈發的深沉,冷冷的瞪視著顧淩身後的人。
顧淩看著刀疤男蠕動的嘴唇,知道他們在談判,她聽不見他們說些什麼,可是傻子都知道,無非是些“放掉她”“你束手就擒我就放了她”之類的話,再或者就是兩人討論一下過往的恩怨。
嘴角再度牽起一抹冷笑。
這樣的情形,對自己來說隻有兩種結果,一,刀疤男真的在乎自己,那麼身後之人不會留著自己了,自己死的時候必定就是刀疤男最脆弱最易下手的時候,二,刀疤男並不在乎自己,那麼身後之人會立刻手刃了自己,否則籌碼變累贅,可就得不償失了。
無論那種情形,自己都是必死無疑。
爸,媽,你以為你們都死了,女兒就能過上平靜的生活,你以為有你們的地方才是江湖,才會有要挾,才會有打打殺殺,你們錯了,就算女兒隻是做一個平凡的調酒師,就算女兒已經聾了聽不見任何聲音了,生命的威脅依然會來,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強食,退縮,永遠都退不過威脅的逼近。
對麵,刀疤男的臉色晦暗不明,顧淩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本有些好奇這樣的一個大漢,被人用素昧平生的調酒女威脅,會有怎樣的反應,可是這麼半天了,兩人還是膠著著,毫無進展,顧淩有些不耐煩了。結束吧,否則,那些為“港灣”準備的食材都要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