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便將香插入香爐,盯著牌位許久,便說道:“爹,我來京城也已近一年,但始終未能查得證據,您是罪人,縱使柳大人也無法讓我入仕為官,但我一直堅信你是清白的,你怎麼可能殺我母親?”話說於此,便又對著母親的牌位說道,“娘,您與爹往日一直相敬如賓,而那天家裏突然來了這麼多人,到底是發生了何事?你們二人皆死得不明不白,留我一人在這世上。”
而此時忽聞門外聲音吵雜,查盡便轉身開門望去,隻見村口聚集數人,但見一老漢,扶著受傷的一年輕男子走來,村裏人都上前正在詢問,查盡心生好奇,便上前問道:“這是出了什麼事嗎?”
隻聽的一老漢說道:“前些日子,老李頭家的兒子不是被告謀財害命被官府抓了嗎?”
查盡點頭說道:“卻有此事,當時不是都判罪了嗎?”
老漢接著說道:“可不是嗎?幸好蒼天有眼,這分明是一員外公子犯事,拿在府裏當差的老李頭兒子頂罪,幸好此事讓包大人知道了,他公正嚴明,力差此事,也終是給老李頭兒子洗刷冤屈了。”
“包大人?”查盡心中念叨,便問老漢,“可是戶部判官包拯包大人?”
那老漢點頭稱是:“可不就是嗎?包大人向來明察秋毫,斷案公正,從不錯判任何一個案子,這回得虧得他啊。”
聽聞此言,查盡穆地回頭看向堂上供的父母牌位,眼中不覺出言一絲怒火,心中暗道:“明察秋毫?斷案公正?當年你查我父親的案子時,不到半日便已結案,如今我什麼事都不知道,你明察秋毫嗎?分明是你因當時死傷人數太多,怕丟了你的仕途,方才草草結案,一點餘地都為給留,可憐我父親剛死妻子,就無辜背上弑妻的罵名,也害得我如今連個功名都不可考,包拯,如有機會,我必要你人頭祭奠我父親。”
見查盡發愣,老漢問道:“小查,小查,你發什麼楞?”
查盡這才回過神來,勉強一笑說道:“沒事,我隻是想起柳大人還吩咐我有些事要辦,我給忘了,我就先去了。”不等老漢應允,查盡已然跑出老遠。
一路奔走,殊不知,又回到了城中,但此時心中的惱恨已然消去大半,但又不能就此回去,正好夕陽西下,查盡頓覺腹中饑餓,便來到一家小麵攤前,但見已是飯時,座位上已然客滿為患,好在還留有一席空位,於是查盡便上前欲落座,但見一少年模樣打扮之人搶他一步坐在椅子上,朝他挑釁般地一笑,查盡見此少年歲麵白如雪,眉目清亮,細發如絲,絕不似男兒般魁梧,但見其如此神奇,不由怒道:“你這人可不對,這分明是我先來的?”
“那為何我坐在此位上啊?”那少年毫無懼色,笑著對老板喊道,“給我一碗打鹵麵!”
話已至此,查盡也知其本不占理,但心中正值惱怒,不由接口道:“我方要坐下,你先搶上一步而已,凡是總要有個先來後到。”
“那你問這凳子,問這桌子,誰先誰後,讓它來評理。”那少年笑道。
“你這小子,好沒道理,你讓死物開口,它怎能說話?”說罷,查盡便伸手去抓那少年,剛觸及衣裳,隻覺手腕生疼,忙撒手縮回,隻見那少年另一隻手平白拿著一根筷子,也不知何時地戳了他一下。
查盡臉色微變,他倒是跟隨鄉裏武館學過兩年武功,但見此少年動手盡毫不察覺,心想若是打架交手,他拿的不是筷子而是小刀這麼一刺,任憑我如何也是躲不開的,這人定是傳聞中的江湖高手,那人見他吃痛後心生畏懼,不由笑道:“怎麼了?還要這位子嗎?”
查盡本已生畏,但見這少年出言嘲弄,不由心生憤恨,心想:“看你也是會武功之人,我便與你鬥上一鬥。”想到此處,忽地一腿掃去,將他凳子雙腿掃折,隻見那少年翻身挑起,盡坐到了桌子上,少年哈哈大笑,笑聲卻細如黃鶯,甚是悅耳,但查盡哪有這功夫聽他笑,伸手便向他肩頭抓去,隻見那少年左右均閃過,正當查盡準備收回手時,那少年已然手持筷子向查盡腦門上敲去,查盡頓覺一陣眩暈,而周遭的人都已然逃散,查盡捂著額頭瞪著那少年,隻見那少年哈哈大笑:“就你這點兒功夫,市井小孩打鬧一般,別來自找沒去了,還是趕緊回你娘親的懷抱吧。”
此話一出,查盡頓時臉色一變,也不顧場,從旁抄起一張長凳,便朝那少年砸去,那少年朝後一仰便已躲過,再輕拍桌麵,身子騰空而起,半空之中左起一腳踹開了查盡手中的長椅,右腳緊接著掃到查盡脖頸,將他踢了個側翻,重重地砸在了身旁的桌子之上,頓時,查盡隻覺骨頭生疼,一時爬將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