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艱苦疲憊,李三妮的情深意重,讓兩人情更深、意更重,一個人的總感情如果是一百分,一個人的各種情分配這一百分,好比兄弟情和夫妻情各站五十分,生活所迫會有此消彼長的情感偏移現象發生的。生活的壓力,劉分田的心裏看得自己老婆、家庭更重,他和柳樹下的人們漸漸的有了距離。
類似劉分田的這個變化生活中到處都是,精神文明是建立在物質文明的基礎上的,吃不飽飯,何談穿衣?破衫襤褸衣不遮體、何謂文明?劉分田見到李三妮的情,他更覺得李三妮才是自己的精神支柱、體己之人,李三妮將喚走劉分田其他的感情分,李三妮是最重要,有了最重要,那就有次要,人之常情,這就是距離、這就是情感的偏移。
李三妮跟劉分田說見了葉國輝回家了,劉分田很高興,李三妮說、葉國輝回家幾天了都沒跟李三妮說上話,劉分田心裏是失落的。
柳樹下的每個人都本很是看重那份柳樹下情的,生活讓劉分田更能理解兩個文明的關係,生活的壓力本就讓劉分田無形的在不斷審視那份柳樹下的情感,是放下是轉移還不得而知,葉國輝此時帶給劉分田內心的失落,這個失落、這樣的失落、這樣類似或相關的失落多了,劉分田遠離柳樹下其他人們是遲早的事情。
葉國輝回家了,他能掃去那失落嗎?葉國輝再隔時間晚到來,他們柳樹下人中間的情也會因為時間留下更深的溝壑。
劉分田晚上和李三妮吃完飯就準備上床睡覺,這個就是劉分田的情感已經有了些改變的事實,他的情感早有變化,他這次回家沒有去其他柳樹下兄弟家串門已經是選擇了回避。
柳樹下人們的曾經堅不可摧的情感,事實已說的劉分田心裏已經出現點溝壑,雙旗村其他的兄弟們有沒有變化呢?
柳樹下人們其中有六個兄弟,鄭滿月在葉國輝看來沒什麼變化,李光明在當兵葉國輝沒有機會見到,劉分田今天回來尚未見到,張華北這個中秋節在礦上上班不回來(鄭滿月有和葉國輝說過),但是還有一人高恒,高恒一直在家,他有什麼變化嗎?他不知道葉國輝已經回家了嗎?柳樹下的人們,生活和時間打敗了一切嗎?
劉分田是失落的,物質讓他變的脆弱,朋友的不理睬此時他更是心裏會有那份情感的退縮,也極容易產生誤會。鄭滿月不理會,葉國輝好像發了財,劉分田回家不出門其實心裏很期待能有他親愛的人們來看他,有一些東西是生活和時間打敗不了的。
葉國輝晚飯後來到劉分田的家,這時劉分田家幾口子剛剛上床,葉國輝敲了劉分田家的院門並喊著話,四蛋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那聲音仿佛在劉分田的心裏從來就沒有遠離過一樣,葉國輝隻叫喊一聲時劉分田就知道是四蛋來了。
劉分田此刻的心裏充滿著很是說不清楚的喜悅,他心裏期盼著四蛋不要忘記他這個兄弟,他不是因為四蛋有錢了,他這個時候很單純,他不想失去那感情,他很想知道,這個弟兄要來做什麼,他很想知道,這個弟兄有沒有變化…
劉分田慌忙下床、跑出去迎接他的兄弟,大門未到劉分田就對家門外的葉國輝說:四蛋,我來了…
葉國輝說:你回家了怎麼不去找我?
劉分田的慌張、大門開了,劉分田說:三妮說你一大家子人都在,我去不太方便,我也有些時間沒回家了,幫三妮做點事情,準備明天去看看,你跑哪去了?想死我了。
此時的見麵是喜悅,劉分田心裏此時帶著生活壓力的委屈,說出的話是從心裏出來的一樣,他話音帶著絲絲的悲聲,葉國輝聽著是陣陣傷感,迎著微弱的月光,葉國輝看到似的看著了他根本看不到的、劉分田事實已經流出了眼淚的臉,霎那間,葉國輝也被劉分田傳染了,臉上的笑還是笑、臉上笑著的臉皮微微顫動了以下,葉國輝也流出了滾燙的淚水,葉國輝何嚐不想他們啊!!!
劉分田看得葉國輝流出的淚水,他家主房裏的燈光照得見葉國輝的臉,劉分田上前抱住了葉國輝,抱的是那樣的緊、抱得是那樣的不想分開,劉分田家也在這時沒了聲音、一片寂靜…
葉國輝來到劉分田家門前時,他有驚到劉分田鄰家不遠兩隻狗叫,狗叫聲在這一刻也停止了,難道他們兄弟的這份情誼不單是雙旗村人知道、雙旗村的狗也明白嗎?真情能感萬物啊!!
葉國輝來了,劉分田去迎接,李三妮也有出房門的,兄弟二人擁抱,李三妮看得的到,她頓時鼻子一酸的回了臥室,眼淚止不住的流,‘那些年來、這些年,還是我們是最親’。
作為同樣是柳樹下的人們李三妮,劉分田是被生活壓迫的很脆弱的,情感上更多是李三妮開導劉分田,丈夫難、妻子不為所難嗎?妻子不難嗎?兩口子情感都垮了還能生活嗎?親人來的喜悅的,親人來是解壓鎮痛的。
那些年來至今沒有變化,眼淚是感動的,李三妮退回臥室,給他們二人去暢快的流淚無吧。
男人沒有那麼多的眼淚,葉國輝和劉分田抱著,沒半分鍾是相互抱著的背後捶打,捶打幾下是分開緊抱四手相扶對視的笑。你笑我傻、我笑你癲,哈哈哈…
哈哈哈後,葉國輝說:三妮呢?那天我看到她了,我有事,都沒來的急跟她說話,她不會怪我吧?
劉分田說:怎麼會呢?你有事就忙去,咱們會計較嗎?她在屋裏,走、進屋。
二人走著,葉國輝叫著‘三妮、三妮,你怎麼不出來接見啊?’
此時李三妮還在抹著淚,女人的淚是多了的,她不想外麵的男人們看著自己掉淚,葉國輝喊著在走近,李三妮抓緊的收拾著,來不急了。
三人對視了,傷感的話葉國輝不再說了,葉國輝說:都是孩子他媽了,你怎麼還這樣啊?是學我們嗎?
李三妮吭哧一樂,繼續的收拾著自己的麵容,一邊說:你喝水不?
葉國輝說:不喝,你這一把鼻子一把淚的倒得水能喝嗎?
李三妮又是吭哧一樂,葉國輝說:倒水洗洗唄,咱都一起。…
他們這些人見麵就是這樣的,笑話多、無矩性、不藏著、不噎著…
葉國輝的到來,他能一掃劉分田對他這一人的失落,能掃清全部嗎?
葉國輝當年跟劉分田這些人探討過,會不會因為時間、因為生活,這份柳樹下情會淡去的問題?當時葉國輝也是不敢肯定的,那一顆樹沒了…
三人洗擦了一把臉後,一時像是沒有話題的一樣,劉分田客氣的說:你喝水不?
葉國輝說:不喝,不是說過了嗎?
劉分田說:抽煙不?
葉國輝說:我有,抽我這個,你跟我客氣什麼,跟我客氣,把我當外人是嗎?
劉分田聽著葉國輝這句話是暖的,但是看見葉國輝拿出軟中華煙,劉分田不怎麼老舒服的,劉分田說:你發了?抽這個啊!
葉國輝說:是發了點,我回來幾天、家裏有事都挺忙的,沒有來得急找你們玩,都不要見怪,我想在咱這做個新的生意,時間挺急的,我都馬不停蹄了,今天來找你是因為滿月說你來了,他現在也得忙得要死,給我趕工呢,你要是不來、明天去市裏也得找你,找你是想你幫我做事,有困難不?需要和三妮商議不?
葉國輝是不清楚目前劉分田的狀況的,也不知道他生活過得緊巴。
葉國輝沒說做什麼生意、什麼事,李三妮笑著說:四蛋,你找他幫你、是你們的事情,我不參與意見,你叫他跟你做事,別餓著我跟孩子就行,這個可是你說過的,‘吃不飽飯啥都瞎扯蛋’。
李三妮說完笑著看著葉國輝,葉國輝笑著說:三妮就是個好同誌,看這是什麼?這是我另一個要我兄弟出來跟我走的手段。
葉國輝說著拿出一萬塊錢,說著話錢給李三妮遞了過去,可是李三妮沒接,葉國輝順手就擱在了李三妮的麵前。
葉國輝又說:拿著吧,這是一萬塊錢,算我預支的工錢或者給你們孩子的見麵禮都行,這一會我看到你家貌似過得不怎麼樣?難嗎?
難不難得,這難嗎?說完,葉國輝發現李三妮的眼睛本來是看自己的卻看了一眼劉分田,葉國輝也隨即的去看劉分田,誰知本來就站著的劉分田轉身就走了,可是轉身前,劉分田動情濕潤的眼睛被葉國輝看到了,葉國輝知道了不是‘難嗎?’是難的答案。
劉分田轉身去了自己家的客廳,他去掉淚去了,葉國輝和李三妮都不會攔著他。
在劉分田的臥室裏劉分田和李三妮的床上,坐在床頭邊上的李三妮對坐在床尾邊上的葉國輝說:四蛋,別理他,我們這幾年夠難得,難得都要離開那柳樹了…
李三妮和葉國輝簡單說了些這幾年她們從沒結婚就開始了的難,也說了劉分田心裏有想遠離柳樹下情義的心理變化,李三妮說著流淚,說得葉國輝流淚,說得流淚躲去客廳的劉分田失聲痛哭,李三妮和葉國輝道盡這幾年的苦楚…
李三妮最後說:四蛋,你當年總是說起的將來,很多事是應驗的,生活能改變一切,包括我們的柳樹…
葉國輝淚眼汪汪說:不會的,你別說了,我知道了,咱們這些個就數我小,我說的話不是那樣的,有我在我就是那柳樹…
李三妮淚也未幹的說:我也相信你能是那樹,生活是很難的,事事無料,那樹被你燒死的時候誰不流淚,你和宋雪梅不是也沒結果嗎?…
葉國輝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大聲的說:夠了,那樹死了我沒死,我什麼都記得,咱們不會淡了的,你的眼淚,我的、分田的,這都是感情,我相信咱們都不會忘的,我不在家我不管,我回來不能再有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