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月龍和燕羅衝還有宋詞都圍了過來,看著遲逸仙到底寫些什麼。隻是片刻,遲逸仙放下卷起的袖子,將筆輕輕的擱下說道。“幾位仔細看。”
三人定睛看去。是兩個很奇怪的字,燕羅衝清楚的讀出第一個字念董,第二個字便順理推斷念回。
遲逸仙笑著說。“你在金國待過,不算,大哥和妹子看看,到底念什麼?”
廖月龍卻怎麼也看不出這個字念回,就在廖月龍思索的時候,宋詞指了指這個字的左側和右側來回移動著說道。
“我怎麼覺得這像兩個字拚在一起的呢?左側這個像是無,右側像個口。”宋詞說著。
廖月龍聽完也看去,突然一驚。卻沒有說話。
“大哥已經明白了。”遲逸仙鎮定的說著。
燕羅衝指著說道,“這左側倒像個天,右側倒像個門。”這一語,讓廖月龍沉思了好久。
隻見廖月龍眼睜睜的看著,說不出什麼話來,幾個人都看著廖月龍。過了一會兒,廖月龍張開了那猶如上了鎖的嘴巴,擠出了幾個字。“董……天……門……。”
“董……洞……。”燕羅衝嘴裏嘟噥著。
遲逸仙見廖月龍起色不太正常,生怕情緒會過於激動,急忙卻說到。“大哥別太在意,都是愚弟亂猜的。”
燕羅衝在一旁看著,宋詞也沒有說話。
廖月龍抬起頭。“逸仙不用擔心,你說的如果真的有道理,我自然不會怎麼樣,隻是我不明白,這兩個字並非漢字……。何來天門一解?”
燕羅衝接過話來。“董字我勉強認識,是很古老的金國文字。”
“不錯,金國現代的文字與古老的文字在有些地方有很大的偏差,就好像咱們春秋戰國不同國家的文字一般,有些雖意義相同卻差之千裏。這個回字在當時的金國便是這樣。我想,如果真的董回是原名,會不會是追隨金國後用金國的文字而變向取了中原的名字來掩人耳目。”遲逸仙條條在理的分析,廖月龍心裏也有少許默認。
“這件事非同一般,不能就此下斷言,畢竟是我的叔父,我不相信他有這個嫌疑,還有可能是巧合。”
“是的,在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前,一切都是猜測,事實會證明我們在這件事上所花費的時間的價值。”遲逸仙說著。
“今天到此為止,我要休息休息。有點累了。讓我想想。”廖月龍卻說著,隨後幾人各自回房內休息。
這一晚,廖月龍吃吃無法入睡,遲逸仙的話一直在他耳邊無法褪去。不斷的重複著,重複著,他的腦袋就要裂開一樣,閉上眼,眼前都浮現出的是洞天門,燕羅衝,紫天,和紅兒餘丘鑫的影像,此時的他腦子很亂,仿佛有太多的事情等待他去抉擇。廖月龍心裏明白,從揚州遇到天蟒之後到今天,一切都讓人覺得不是那麼的自在,但是他也說不出來。有的時候他也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在支撐他堅持著自己的那一份執著,他明白自己很執著,但是又不明白自己執著著什麼,會執著多久,他自己每想到這些就好像永遠看不到終點,不斷的奔跑著,想停下休息都沒有時間的感覺,一切是那麼緊促,那麼匆忙,那麼的殘酷……。
廖月龍手裏握著頭帶,舉在眼前,透著月光看了看,輕輕歎了口氣。“如果是你在,會怎麼做?”廖月龍的內心情緒開始複雜化,但是他極力的克製住,他明白是自己在這個時候容不得半點的私情,甚至看到遲逸仙和燕羅衝等對這件事的態度,更不容許自己有半點的疏漏,他知道自己的無奈,是時候讓這些無奈煙消雲散,做回自己的決定,拋開那糾纏在內心的情感,選擇一條最正確的道路。很多的事情都在等待著他似得,從來都沒有停止,他此時此刻也漸漸的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的每件事情所摻雜的阻礙,他也終於明白那些離他而去或者被他拋棄的人和事,這一切的原因都是自己的性格所致。
廖月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仿佛呼吸的是那一夜的神靈賜予的力量,呼吸的仿佛是那一刻所需要承擔的手臂,一切還需要自己的堅強。每個人都有他存在的價值,似乎這一刻,他明白自己的人生,並非如之前那樣悲慘,反而他開始覺得,這是一個真正屬於他自己的人生的開始……。
第二天一早,燕羅衝跑來找廖月龍。廖月龍幾乎一夜沒睡,雙眼有些發紫。
“遲逸仙呢?”燕羅衝問著廖月龍。
“哦,我去叫他。”廖月龍說完,去到遲逸仙的門外。
隨後遲逸仙和宋詞都來到了燕羅衝的房間內。燕羅衝低聲的說道。
“我突然想起來,以前我家的仆人,就是白老告訴過我,董回身上有一塊記號。”燕羅衝說道。
“記號?難道是胎記?”廖月龍猜疑著。
“也許是吧。”燕羅衝點頭說道。
“燕羅衝,你可確定?”遲逸仙走上前兩步問道。
“沒錯,白老是從小撫養我長大的人,沒有他也沒有我燕羅衝的今天,我昨晚突然想起,他曾經告訴我董回有個記號。”燕羅衝說著,看了看周圍,隨後眼神又轉了過來。“當年董回殺我全家,我爹一把抓住了董回的衣領,白老倒在地上卻清清楚楚看到,董回的左肩膀有一塊青色般的胎記。”
“那為何沒有殺掉白老頭?”遲逸仙問道。
“因為當時他們需要白老來撫養我長大。況且他們也不知道白老頭看到了那塊胎記,也是他在我年長後偷偷告訴我的。似乎就說過一次。”燕羅衝想著顯得有點吃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