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梨攬住他的腰,靠在他胸膛上,她清晰的聽到他蓬勃的心跳,她也清晰的知道,這些心跳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她不再是那個隻能在台下和萬千欣賞他的人一樣的人群中別無二致的存在,不是那個隻能想著比別人更接近他一步的人,她現在是被他擁在懷裏想要寵愛的人。
“嗯。很溫暖。”伊梨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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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的時候大概心情也會變好,自從開始讀書再也沒有看過天氣預報的伊梨每天早上都要重複看完一周的天氣預報準備好各種事項。她已經忘了天氣預報的播報員是不是正像這天的羅零一樣誇張地給她演示“颶風”和“龍卷風”的區別,總之看他用盡全力想要逗自己開心,還是很不錯的。
“我覺得比起當歌手,你似乎更適合當諧星。”
“你知道嗎?”
“不知道。”
“你現在最好不要隨意跟我講話。”
“為什麼?”
“……最好一個字也不要說,不要作出任何舉動,不要對我笑,也不要看我。不然我覺得你就連呼吸都是在跟我調情。”
兩個人就這樣隻要有空就互相調戲。
是的。
就連呼吸都是在調情。
羅零最喜歡的是在陽光偷偷溜進窗戶躲在白色毛絨毯子上休息的時候,那麼一大塊毛絨毯像是某種容器,盛滿了光和熱能。伊梨就光腳坐在毯子上,穿著素色的長毛衣,靠著沙發,脖頸連到鎖骨都被陽光撫摸,唇上沒有顏色卻並不缺水,手上拿著一本用古老語法寫的英國文學書—至少羅零認為是古老的—類似於《到燈塔去》,然後用純正的倫敦腔深沉地將文字讀出來。
二羅零就眯著眼睛讓灰塵都在睫毛上跳舞,整個人橫躺在伊梨光潔的腿上,有時候會用頭發蹭蹭她腿上的肌膚,癢得她“咯咯”笑起來。伊梨在拿手捏捏羅零的臉的時候,通常會被羅零一把握住,然後從手背吻到指尖。嘴唇上的溫度一下就把伊梨容易冰涼的手填滿了。是那種接近高考的文科政治練習試卷,要把所有的的大題填空都填滿那種,滿到就要兜不住了要溢出來。
羅零也很喜歡和伊梨一起在窗邊看夕陽,因為外麵的世界冷暖無關他們,但是他們可以就這樣一直看著太陽掉下去,陽光帶來的那些跳躍的白色灰塵結合細小不為肉眼所視的尾氣顆粒化作巨大的拉幕,帶來晝夜的更替,一下子就把月亮拉了出來。
他特別喜歡看伊梨笑—雖然他也沒有看過伊梨哭,她會笑著胡言亂語說什麼“要不然我們把吊燈改成蕩秋千吧,我去把電箱裏的電線拔出來綁在上麵當繩子,你去把隔壁扔出來的大魚缸撿來,這樣我們可以一起蹲在裏麵”之類的。
或者是看著羅零做了一隻黑不溜秋像煤炭一樣的蛋糕,主張在裏麵加一點氟西汀,她一本正經的告訴羅零,“這樣這隻蛋糕沒準看起來會高興一點。”
“我要就這樣寵著你。”
“你要把我寵成什麼樣?”
“我要把你寵成智商隻有三歲的小孩子,讓你無理取鬧,讓你天真無邪,讓你遇見過不去的坎就尖叫著來找我,讓你不僅連開一瓶水的力氣都沒有,連鞋帶也不會穿,走路都不會走。”
“你這種甜言蜜語很危險。”
“多危險。”
“容易讓我窒息。”
“你現在索吻的方式都這麼隱晦了,這樣不好,我怕我聽不懂,錯過了機會。”
伊梨看著羅零在笑的時候,連眼睛都是在笑的。
是那種,非常非常有彈性的笑。
伊梨早早就開始上班了,羅零也陸續開始接一些短期的通告,他想有更多時間陪在她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