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零硬生生擠進了伊利的生活並沒有改變伊梨什麼,除了她覺得更幸福了一些。因為伊梨一直相信她已經熬過了最壞的生活,那麼接下來不管生活如何為難她,她都能夠挨過去。自從過完了那段生不如死,卻又因為虧欠而不敢自殺的日子之後,她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拖垮她,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打敗她。
關於幸福感和安全感,伊梨一直偏執的認為這兩者隻要通過多讀書就能夠擁有,如果任何人覺得缺失了什麼,隻能證明書讀得不夠多。所以她隻要有時間就讀書,曾一度被許願取笑說她看到書就“饑不擇食”。
伊梨依舊是每天勤勤懇懇的工作,朝九晚五。
這天氣溫開始回升,整個人隻要沐浴在陽光裏就像是被羅零環抱,那種感覺讓伊梨很滿意。隻可惜公司依舊開著十足的暖氣,每個人人都穿的像是即將入夏。
伊梨更是在衣服的麵料和薄厚程度上變本加厲,直接跳過了風衣,拿出薄薄的西裝外套穿起來,好幾次急得羅零在伊梨前腳出門後腳就把大衣給她送辦公室去。雖然她一定不會穿。
羅零好幾次因為穿衣服的問題跟她進行談判,但都被駁回。伊梨認為“如果你想帶在我身邊,那麼你就要讓我心情愉悅。如果你時時刻刻都在衣服選擇這方麵讓我添堵,那麼給我一個我還需要你待在我身邊的理由。”
羅零的確是拿伊梨沒有辦法,就好像伊梨拿準了他不會離開她,然後趾高氣昂地給他一個選擇題—“A:愛我,B:更愛我”一樣。
又有好幾次羅零拿出了“男女平等”的政治立場來說,伊梨用似乎穩贏般的表情也要求羅零給出一個“平等”的方案,羅零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什麼“平等”方案,隻覺得自己太蠢了,竟然拋出一個有利於伊梨的談判條件。
伊梨反倒是無所謂地說:“上帝爺爺說過,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就交給意大利麵解決就好了。”
羅零覺得這肯定是伊梨胡亂編的,哪家上帝爺爺會說這種話。
伊梨拿出兩隻像長竹簽一樣硬邦邦而且筆直筆直的意大利麵,折斷然後握在手裏讓羅零抽,誰抽到長的就聽誰的。
顯然這也隻是個陷阱。
因為無論長短伊梨總有理由說服羅零聽自己的話,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誰讓我讀書多”。羅零也總是無法反駁。
伊梨還用這個“上帝的意大利麵”解決過很多事情,比如“吃什麼”,“誰洗碗”,“誰燒飯”之類的問題。
但是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羅零也是樂此不疲,他也分不清到底是費洛蒙還是荷爾蒙作祟,他還是挺享受的。
就這樣義無反顧的深陷在愛情裏,伊梨覺得這樣的感覺很新鮮,像是溫暖的奶油包裹住草莓一樣,可以柔軟的往下陷。她從來都不認同張愛玲式的愛情“遇見你我變的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裏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她認為兩個人之間的愛情可以無關性別無關年齡無關身份,但是不可以無關尊嚴。成年人的愛情更應該像是拔河比賽一樣勢均力敵,當仁不讓。可以大大方方麵對麵的調情,把低俗不堪的事情像一副牌一樣拿到台麵上來打,沒有矯揉造作,喜歡了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分開,也不拖泥帶水。不說什麼天長地久和天荒地老,隻把心動那一刻想做的事情都做了。自己的身心都無愧於自己的靈魂就好。
臨近下班時刻,伊梨在辦公室裏整理好自己的包,想著羅零說明天要帶她出去玩,給她一個秘密驚喜什麼的,嘴角就像是被風箏線牽著,風箏越飛越遠,嘴角越咧越大。
嗯,總之喜歡戀愛。
這樣想著就把原先裝在包裏的工作文件拿出來,放在辦公桌上疊好。
嗯,總之喜歡談戀愛。
就這樣想著,伊梨滿心歡喜的走出公司,羅零就帶著口罩和帽子出現在她的視線裏。他還架了一副金屬邊框的眼鏡在鼻子上,讓他那搖滾歌手的人設多了一絲文質彬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