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
快到了榮禧堂,冷瑤和雲整理了一下表情,急切的快步走了過去。待到進了榮禧堂,見了黛玉,便是知道這隻是計劃的一部分,但冷瑤還是難免怒上心頭。
快步上前,冷瑤並沒有將黛玉扶起,而是陪著黛玉跪在地上,攙扶著黛玉,將人攬到身邊。
“瑤兒!”黛玉見著冷瑤,似要將心中滿腹的委屈仿佛在那一刻都發泄出來。隻是千言萬語,最後卻化成了一聲語帶哽咽的‘瑤兒’。往日隻覺得外祖母疼惜她們,可現在黛玉可真真明白了,那疼惜卻是建立在不違了這賈府的利益和那賈寶玉的份上。若是違了這府裏的利益,隻怕自己馬上會被舍棄。哈哈,可笑外祖母一邊兒‘心肝兒’的叫著他們姐妹,一邊卻對他們受算計受委屈視而不見,這可是‘真’疼他們呀!
這一聲如泣如訴,雖隻是小小一聲,但不說賈母,便是僅僅慢了冷瑤幾步的賈政聽得那一聲,也覺得分外心疼。這一聲中包含著黛玉對這賈府的一切的決斷,那麼久的感情,便這般割舍,自然是痛苦萬分的。
正靜默著,忽聽得下人來報:寶二爺來了。
黛玉此時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依著冷瑤哭泣。冷瑤看著懷裏的黛玉,猛地轉向賈母,聲音悲戚難當,“外祖母!還請外祖母允我和玉兒出府去吧!”
賈母聞言神情一震,張口就是訓斥,“胡說什麼呢!你們姐妹倆個出府能去哪裏?”
冷瑤本來也沒期望她能一次就答應下來,畢竟如今賈元春那兒還為妥當,而王子騰也離了京,賈家有些施展不開。可巧,今年最晚今年年末父親便會進京述職,就想把林家拉上車,可是打得好算盤!
隻是冷瑤又豈是會讓她們如意,連頭也不抬,瞧著懷裏哭泣的黛玉,冷冷道:“我也知道外祖母疼疼惜我們!可是!可是玉兒她現在這個樣子,這府裏我們姐妹是決留不得的!還望外祖母體諒我們姐妹!”
那賈寶玉本來還高高興興的,誰知一進門便聽到林妹妹要離開,急忙道:“林妹妹,林妹妹,你可別走,咱們一塊兒玩兒多好!”
冷瑤和黛玉卻是都不理睬他,賈政更是看到他便一肚子火。
賈母不明所以,還想挽留,卻見得賈政給她使了使眼色,道:“苦了你們姐妹了!隻是這搬出去,讓你們姐妹獨自在外我們可怎麼放心啊!”
“這個二舅舅倒不必擔心,父親母親不日便會回京,再則這京裏的府衙是早已打理好的,人手也差不多都到齊了。”
“那便好!隻是好歹再呆幾日。”
冷瑤不語,不一會兒便和黛玉一起回雪寒院了。
而此時的榮禧堂裏,賈母卻是有些急了,“政兒,你幹什麼!你若是不給我個說法,這事兒可沒完!”
賈政聽得這一語,紅著眼罵道:“素日裏都是你們慣著他!不學無術也就罷了,竟敢行出多少無恥之事!我倒是寧可打死了他,省的壞了姐妹們的名聲,也不要這等辱門敗家的兒子!”
王夫人一驚:“老爺這話從何說起?寶玉是又惹了何事?”
賈母更是臉一黑,道:“你這話是怎麼說的!你這個孽子啊,怎麼就說出這般話來!平日裏不見你管教兒子,偏生要跑到我這裏來管!”
賈政眼眶一紅,將事情說了出來,賈母登時便無力的苦笑了。
王夫人臉色一變,慌忙拉住他袖子道:“老爺,老爺息怒!許是弄錯了呢。寶玉怎會做出那辦事兒來!”
“呸!”賈政啐道,十分給王夫人沒臉,“他自出生起便是個不成器的阿物!隻抓周的時候就可知道!”
見王夫人還想為那賈寶玉辯解,賈政怒道:“你還護著那畜生!莫不是要將責任推到人家姐妹倆身上去嗎?我不是不知你不喜敏兒,但你怎可欺辱兩個孩子,將責任推脫給她們!”
......
冷瑤斜靠在雪寒院的軟榻上,聽著雲的彙報,嘴角揚起一絲笑容,不到片刻便又湮沒,“你去告訴一聲,叫嬤嬤們帶著規整一番,咱們明日就不叨擾外祖母家了。”
“是!”雲歡快的去了。
眾人聽說要離開賈府,俱是興高采烈,向來靜悄悄的雪寒院一下子熱鬧起來,嬤嬤和大丫鬟帶著將東西一樣一樣都收拾好,萬不可落下什麼,不然恐怕就再也找不回了。
隻說那王夫人也算奇葩,冷瑤姐妹倆都要離開賈府了,那王夫人卻還要來個臨行一別,給冷瑤來了個‘大驚喜’!
這怎麼說呢?且聽我慢慢道來!
冷瑤姐妹要回家,王夫人的心情那是極其複雜的。一是為賈寶玉那事兒惱火,她始終認為自己的寶貝兒子不會做那些事兒,定是被人教壞了。除了賈寶玉的丫鬟之外,王夫人最不滿的便是黛玉了。自己金疙瘩以前可不會做這般事,都是那狐狸媚子來了之後,那才學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