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宇聽越歌說她隻是驚訝,又見她表情中的確未有惱意,這才鬆了口氣,重新坐回凳中。屁股還沒落穩,他就皺眉說道:“要說驚訝,我也比歌兒好不了多少。”說到這裏,範宇頓了下,麵露疑惑地問道:“歌兒怎麼會來這裏的?”所謂關心則亂,這麼重要的問題,範宇現在才有機會去想去問。
越歌又是一呆,詫異地眨了眨漂亮的雙眼,反問道:“寧方沒告訴範大哥麼?”
範宇表情略顯怪異地苦笑了下,心裏暗道著:慚愧。這已經不是寧方告不告訴他的問題,是他壓根就沒想過她的出現本就是件突兀的事。
他的表情太明顯,就算是個不會看人臉色的傻子,看到他的苦笑也能明白其中之意,更別提一向心細如塵的越歌。
這個笑容,隻能說明他是現在才想起了這個問題。至於原因,越歌隱隱明白,卻不敢再細想下去。
“是寧方擄我來的。”還是那輕柔的聲音,隻是語調過於平靜,就像在講述一個與她無關之人的遭遇般。
範宇聽得皺眉。寧方何時跑去天朝京城的?他出征的那會時間,隻怕還不夠寧方通過天朝邊關。
難不成……
靈光一閃,範宇詫異地問道:“寧方在天朝邊關營中將歌兒擄來的?”
藍眸平靜地看著詫異不已的男人,越歌隻是靜靜地點了點頭。
“歌兒來邊關……”說到這裏範宇頓時停住,別開紫瞳不敢看她一眼。她是王妃,突然前來邊關肯定是與王爺有關。
範宇知道寧方與仲夜曾有過一戰,而且還是寧方大獲全勝歸來的。照此時的情況看來,一定是仲夜出了事情,才會引得越歌不顧危險的跑到邊關來。
這麼一想,範宇呼吸一滯,胸口似乎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她為了他,居然以身犯險,不顧安危。
範宇話說一半停住,側開的臉上陰晴不定,越歌靜靜的等著、看著,心中卻不像臉上那般平靜。他一定知道仲夜出了何事,否則不會突然沉默。此念滑過,藍眸中焦急浮出,豐潤的唇瓣動了動,還未發出聲音卻被貝齒咬住,清澈的藍眸也如蒙上一層霧氣一般,顯得茫然。
問了有何用?他是天朝的王爺,而他卻是地朝的將軍。就算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她所有的問題隻會讓他為難。
越歌理智的將話忍了下來,牙齒卻像忘記了正咬著自己的下唇。
安靜的房間,空氣卻僵得讓人呼吸困難。
範宇轉回紫瞳對上那張精致的素顏,打量之間,目光觸到泛白的下唇,他立即心間一疼,也不顧什麼禮數,站起身靠近她身邊說道:“歌兒,別咬了,都快出血了。”說著匆匆伸出手來捏住她尖削的下巴。
她順勢仰起頭,怔怔地看著他,藍眸中平靜得毫無波瀾,也同樣顯得沒有生氣,卻清澈得驚人。
他癡癡地盯著她,手指抬著她的下巴,紫眸裏開始有了心疼之外的情愫,喉間也不自覺的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