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下午,證件拿到了手中,莫憂深深地回望了一眼此處,毅然地鑽入通往SH的長途汽車內,莫憂先行入內姐姐緊後相隨,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隨著車子緩緩駛動,漸行漸遠,一路所看到的一切,如同畫麵放映相疊,深吸一口氣,想與這段淺短的時光告別,又長籲一聲,無論他再怎麼努力去撫平自己紆亂的思緒,也是徒勞,也無法掩去他淡淡的心傷。
婦人罕見的沒出門勞作,這段時日一直駐留在屋門口,呈著憂鬱的麵容,耳邊時不時傳來走進的腳步聲,婦人立馬一陣心喜,身子忽震,斜身望去,看清來人,又是滿滿的失落感盈生,仿佛是在期待著某人的到來,好是想最後再望一眼,揮手道一聲離別。
“杏芳,外麵寒風刮得緊,進屋來吧!他奶奶剛來過了電話,孩子們已經走了。”
天邊落日餘暉相映,光熱點點迸發,身子驟暖,順著一股寒風呼哧呼哧地猛然吹來,那感覺像是被人澆了一波冷水,頗具玩笑之意。這時,正歸家的中年男子身子一陣哆嗦,連忙加快了步伐,走近家門口,望見神誌有些模糊的夫人,心中隱隱作疼,連忙上前搭扶,卻被狠狠地甩開了手,屋內座機“滴鈴”聲突然響起,中年男子轉身踏入屋內,掛了電話對屋外的婦人喝道。
過了片刻走出,輕輕地在婦人耳邊詳細說著來電信息,婦人聽到消息腦海忽鳴,在中年男子攙扶下的身子更是差點倒了下去,低沉的哽咽聲傳來,男子看見婦人這幾日憔悴的麵容頓然如紙蒼白,立即十分擔憂,急忙將婦人抱起,安放置床上。
過了半晌,婦人在男子的安撫下停止了哭泣,緩緩沉睡,男子見床上憔悴的婦人平穩睡去,疼惜連連,怒氣低鳴。
“走就走,為什麼不來打聲招呼?你們還是她的孩子嗎?太不像話了!!!”
轉而見天色昏暗下來,中年男子歎著氣出院子,輕輕關上了門,漆黑很快地降臨而下,村落中的燈火逐一被掩滅,到處充斥著一片寂寥,隻有呼哧呼哧的風聲在茫茫的天地間流轉回蕩。
莫憂也在夜幕的垂下緩緩睡去,車內還剩一縷燈光在駕駛員附近亮著,其餘地方皆是伸手不見五指般的漆黑,從一開始十分安靜,慢慢地被眾人的呼嚕聲炸響。
車子從漆黑寂寥的鄉村裏飛速地躍出,穿梭在白天黑夜中,漸漸駛進霓虹燈耀眼的城市馬路上,時間偷偷地溜走。
一縷刺眼的光芒閃入車內,從窗簾細縫穿入,莫憂遲鈍了會,木然地睜開雙眼,隨著一覺醒來,沉重的思緒也緩緩平靜下來,心情美好地念道:“又一天燦爛時光,又是一年開學季,加油!”
一片嫩綠在眼前忽晃,回來休整了一個星期過後,又邁起了趕往校園的步子,莫憂一路興高采烈,早已對校園生活充滿了向往,懷念校園那種清新的氣息與喜笑相迎的學子。
“嗨,新年快樂喲!”
莫憂走到了校門口,“啪”的一聲遽然在肩上響起,莫憂著實嚇得不輕,深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不用回頭,他也能想到是誰慣用這種嚇人的方式打招呼,也沒去圓睜怒目相對,經過長期近距離的接觸,他對她脾氣性格已經了然在心,他怕瞪完腸子會青,於是微笑相迎,淡然而道:“謝謝,我一點也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