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然的春季剛過,白冬就順從四季的腳步慢慢降臨,莫憂站在天橋上觀覽著下方,人流轎車肆意地從眼前穿梭而過,他也與平常人一樣,在清晨薄霧裏醒來,在黃昏低落時孑立而歸,勞作在四季當中,邁著堅定的步伐踽踽獨行。
時光兜轉流逝,三年的時光在不經意間悄悄流走,靜安中透出一股沉悶的氣息,有時會讓莫憂感到呼吸難促。看了看多變的天氣,仿佛如是他的心情一樣陰霾密布,陰雲在天空中一簇簇聚集分散均勻,他長籲一聲,便踱步行遠。
想起兩年前剛下學時的場景,邁著對社會充滿信心與期望的信念,當他躊躇滿懷之時,誰知就業無比地艱難,到處碰壁盡是不如本意,漸漸的他喜歡上了沉思,時而還愛做夢,期望自己以後能是一名優秀的作家,去將世間百態融彙在他的筆下,然而現實一而再再而三地如風雨侵襲,驟然吹下,將他淋得遍體皆濕,涼意透體,往往不能自己。
畢業以後,學子們分散奔離,大部分都是沒再聯係,莫憂結交了幾位真摯好友,還有伴隨著他成長的人,他們如兄弟般關照著他,對他們而言是微不足道順力而為,但在他的心中,他們如是親人般給他溫暖與照顧,他心喜也憂鬱難以自控,滿腔的悲憤在心中化成一縷憂愁縈繞在懷,他覺得自己的命運雖是崎嶇多舛,但在生命中接觸到的任何一個人,對自己都是真心一片,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他心中常常自卑往來,痛恨自己,恨自己總是負人太多,沒能力去彌補。
他心思純明,常常會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傷害,他對現實更認知深切,因此他有些厭惡人世,憤世嫉俗。
那段陰暗的時光,持續了幾個月,他毅然地跨過,從沒有時間去想自己苦不苦,活著的意義到底與值不值得。每一天在繁忙奔波中度過,在小夥伴的支撐下,每天靠一份炒飯堅持下來,他給了家裏打了電話卻無任何相助回應,心灰意冷之時他也沒放棄。從每一天借來的幾塊錢,繁覽著求職網站,乘上地鐵到處應聘麵試工作,艱苦的日子裏,他餓了就睡,醒來就奔波找工作,隻要心中想起她,每每都會讓他變得更加堅定決然,無論多麼艱辛。
時隔今日,到了如今,他依舊艱苦地生活著,用一份小小的文員賺取的工資一直維持著生活,每天無論過得如何,他都能吃上一頓溫熱的飽飯,累了有一地安眠,一年四季雖是依然穿著單薄,但在他心中,卻無絲毫在意冷暖,畢竟SH的氣溫還不算太惡劣。
“小莫,你的手機響了!定是有人來電,趕快接了吧!大家夥都在幹活了呢!稍微有些吵鬧。”莫憂剛將這個月的報表遞給上司,走回辦公區域,立馬傳來了同事急切的話語。
他看向在電腦桌前正操作的同事們,他們也察覺立即望來,神情頗顯煩惱感,莫憂連忙歉意言說,目光顯露出滿滿的抱歉之色,快步走近接通了電話。
“喂!”看到連電顯示,莫憂立馬知道是誰打來了,語氣清淡隻是說了一個字。
“小憂,你奶奶住院了,好像快不行了!你回家一趟吧!”
從父親的話語中傳遞出的訊息,頓時讓莫憂心神一晃,擔憂之色漸漸覆蓋整個麵容,草草掛完了電話,莫憂沉聲道自語道:“不用你說,我也會回去。畢竟是我的奶奶,雖然接觸的時間很少,但是奶奶給我滿懷的關心讓我體會到觸心溫暖,我又怎能置之不理,望之不顧呢?”
匆匆忙忙的請了假,趕上了火車,回至家中見奶奶病情不是特別嚴重,在醫院守了一晚上遞上安慰的語句,在親戚的安撫下他便走了,這一急忙的回往走趕,讓本來沒多少錢的他,更是拮據,他歎了一聲並未在意,又投入了每天的生活中。
直至一個月後,又傳來奶奶已經不行的消息,一開始他並不敢相信,直到電話滴鈴地響個不停,讓他沒法相信事情會是假的。於是,向同學借了一些費用,一臉沉重地趕回家中探望。
還是那個地方,熱忱的鄉親向他呼喚打著招呼,他邁著沉重的步子往村莊裏走去,心情憂鬱悶沉,還是不願去相信奶奶病入膏肓快要離世的消息,從第一天回到家,他一直守坐在奶奶身旁,隻有白天人多偷閑眯上幾個小時,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第五天深夜,延至淩晨。
第五天夜晚,屋內燈火通明,看著老人一直與病魔頑強掙紮作抗爭,時不時傳出悲吼聲,與泣聲相下淒切滲人,親戚皆無法入睡。莫憂的大爹見他熬了幾夜一直陪伴在老人身旁,心裏有些擔憂他的身子,道:“小憂,你去睡會吧!你奶奶有我們照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