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在梅芷的悉心照料下,莫憂緩緩醒了過來,他如一個迷茫的孩童一般,每天坐在門口望著湛藍的天空,眼神充滿了茫然,想到剛剛過世的父親,他感覺自己的心是一片空寂,一句話也不願去說。
梅芷看著他六神無主的樣子,心中隱隱作疼,眼中流露出更多的是愛護與疼惜。於是,她每天都陪著他說話,她笑他隻是附和著。一個月後,他真的笑了,她眼中泛起了淚花,滿滿的幸福與快樂在心中蕩漾。
又過了幾天之後,沈明風開著奔馳車趕到了這裏,打破了兩人的生活,將莫憂直接帶走,梅芷雖是憂鬱沉沉,也跟著鑽進了車內。
沈明風是莫憂的中專同學,兩人相處得很好,隨著時間更加地走近,關係似朋友,倒不如說是更像是一家人。莫憂不願總是受到他的恩惠,所以選擇了淡離,但沈明風一直不願意。直到步入社會,莫憂都沒能跟任何人說起過他,在他的心裏,他欠他的真是太多了,提起沈明風他總是憂鬱自擾,痛恨這平凡的生命。
而他沒想到的是,沈明風一直都在關注著他,他不願見到他,他就躲在了暗中,不顧家人朋友的勸說一直默默地關注著他,他願意,因為他把他當做親人。
沈明風將莫憂扶進車內,坐在主駕駛座位上扭頭深深望著莫憂,那白皙帥氣的臉龐瞬間布滿了憂愁,他又想起了上學那會。那時的自己惹上了學校外麵的混混,莫憂飛奔而上,直接站在他的身前,替他擋住了所有來臨的傷害,最終無力倒在地上的身影,他愣了他笑了,盡管自己時常小恩小惠關照他,但他從來沒想過莫憂竟會如此善良,真心待他,心中那一刻開始就把莫憂當成了自己的哥哥,緊握的雙手表示出了她的決心,他也想去保護他。
車子緩慢地駛出,身後的一切慢慢地在莫憂的眼中變得模糊,直至消失殆盡,不留任何痕跡。這裏從此以後也沒人在住。
就在他們離去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一個神色憂愁的美麗女子出現了這裏。
她是穆鳶。
她焦急地推開大院的門,心中猛然顫動,急速衝入找尋一圈,然而卻無任何人影,他哭了,哭得無比得傷心。
“孩子,你是來找人的吧!太不幸了,這家人的主人前不久剛剛離世。”
穆鳶聽到老人的話,麵容瞬間蒼白,身子直接跪倒在地上,哭聲淒厲滲人,無助地任悲傷侵擾,她感覺自己的心快要碎裂了。
“不過,主人的兒子還在,不過就在你來到之前就已經坐車離去了。”
隻見老人又徐徐說來,穆鳶恍然驚醒,哭花的臉上展露出喜色,直接扯住老人的褲腳,激動得大聲問道:“爺爺,是不是莫憂?他到哪去了?你能告訴我嗎?”
“很抱歉!我老人家也不知道莫憂去了哪裏?我記得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接走的。哦對了!莫憂的身邊還有一個漂亮的小姑娘陪著。”
“那車牌號呢!爺爺你還記得嗎?”
“哎!我老人家一個,眼睛早花了,沒看清。”
“老爺爺,謝謝你了!”
穆鳶用手狠狠地甩掉眼淚,驟然站起了身子,還沒等老人說話就已經走遠,拖著疲憊的心靈,繼續倔強地向路邊的人詢問……
老人看著女子拉長的身影慢慢走遠,搖了搖頭,歎了一聲便往自家屋內走去。
又一個月後,天逐漸變熱,讓人煩躁難耐,莫憂一直住在沈明風家,不勞不做,心裏總感覺很不適應,頗為不好意思,於是向叔叔阿姨提出離開之意,沈明風也無奈置之,隻是莫憂沒想到的是,當回到原先的崗位卻已經遭辭退,他情緒沉重地回到原來的住處。
沈明風又來了,見他如屍體般麻木地躺在床上,神色布滿了哀傷,那一地的啤酒瓶子讓他感到心痛,毫不猶豫地將他帶走。幾天後,莫憂有了住處也有了新工作,盡管有時很累但很充實,他很滿意現狀,幾個月下來賺到了好些錢,經常請沈明風吃飯喝酒,兩人把酒歡暢。
沈明風家境富有,他父親開了一個展覽公司,廠房頗大,養了二十多個工人,有木工也有電焊工,還包括油漆工。莫憂初入隻是一名新手,什麼都不懂,整日跟在一個憨厚實在的大師傅下麵做事,大師傅的年紀隻是比莫憂大了幾歲,卻已經是一個領班,莫憂跟著他學電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