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的出現。(1 / 2)

可是這麼大的事情怎能瞞得住人?何況還是一個大活人呢?賈璉知道後進來,是摟著屍體大哭不止。王熙鳳也沒想到自己的煽風點火效果那麼的好,心中的得意是差點露了出來。

“狠心的妹妹!你怎麼丟下我去了,你真是辜負了我的心,孩子還會有的,你怎麼這麼的想不開?”王熙鳳的話是聞者傷心聽著淚流滿麵,連尤氏、賈蓉等人也是來哭了一場,想要去勸住賈璉莫要太傷心,人固有一死的,得看開一些。

賈璉回了邢夫人,討了梨香院停放屍體五日,然後是挪到鐵檻寺(專門為屍體祈福的地方)去,邢夫人看到賈璉是如此的決絕,隻得是依允。賈璉知道邢夫人也同意後,急忙命人去開了梨香院的門,收拾出正房來停靈。

賈璉又後門出靈不象樣子,畢竟這尤二姐是為自己生育一個孩子的人,所以便對著梨香院的正牆上通著街的地方是現開了一個大門。兩邊搭棚,安壇場做佛事。

賈璉是用軟榻鋪了錦緞衾褥,將尤二姐抬上榻去,用衾單蓋了。八個小廝和幾個媳婦圍隨,從內子牆一帶抬往梨香院來。那裏已請下天文生預備,揭起衾單一看,隻見這尤二姐麵色如生,比活著還美貌,上天似乎很眷顧尤二姐,讓她的容顏死了之後依舊的貌美如花。

賈璉看著屍體是又摟著大哭“我的二姐呀!你死的不明不白,都是我坑了你,我賈璉沒用,辜負了你。”“叔叔你自己想開一些,這隻怨姨娘她自己沒福。”

說著,賈蓉是又向南指大觀園的界牆,不再言語。賈璉會意隻悄悄的附在尤二姐的耳邊“我忽略了,終究我想出來了,你放心,我替你報仇。”

天文生(送葬的禮官)回說:“姨奶奶死於今日正卯時,五日出不得,或是三日,或是七日才行,明日寅時入殮才是大吉。”“三日斷乎使不得,我族中的叔家兄都在外,小喪也不敢多停,這等到外頭,還放五七,做大道場才掩靈,估計等明年往南去下葬。”

天文生應諾,寫了殃榜而去,眾族中人也都來了,看的也都是賈璉的麵子,但是賈璉死的不是正妻,所以也沒大肆的‘熱鬧’。賈璉忙去找王熙鳳,要銀子治辦棺槨喪禮。

“太太那邊,我都說病著呢!忌三房,不許我去,而且我連咱兒子的房間我都沒敢過去,就怕是過了病氣。”王熙鳳的解釋是合情合理,加上自己又是正房,因此也不出來穿孝,繼續是往大觀園中住著。

繞過群山,王熙鳳到北界牆根下往外聽,隱隱綽綽聽了一言半語,回來又回邢夫人是說如此這般。“你也信他胡說,誰家癆病死的孩子不燒了一撒,他也認真的開喪破土起來。可是她既是二房一場,也是夫妻之分,停五七日抬出來,或一燒或亂葬地上埋了完事,這是正禮。”

“可是這話,我又不敢勸他。”正說著,丫鬟來請王熙鳳說:“二爺等著奶奶拿銀子呢!”王熙鳳見邢夫人在一旁看著隻得來了,便問他“什麼銀子?家裏近來艱難,你還不知道?咱們的月例,一月趕不上一月,今個你要吃了過年糧?昨兒我把兩個金項圈當了三百銀子,你還在做夢呢!我這裏還有二、三十兩銀子,你要就拿去。”

說著,王熙鳳是命平兒拿了出來,遞與賈璉,又說邢夫人有話,又去了。恨的賈璉沒話可說,隻得開了尤氏箱櫃,去拿自己的體己。也幸得是開了箱櫃,這真是一滴無存,隻有些拆簪,爛花和幾件半新不舊的綢絹衣裳,都是尤二姐素習所穿的,不禁又傷心哭了起來。

賈璉是自己用個包袱一齊包了,也不命小廝丫鬟來拿,便自己提著來燒。平兒在一旁又是傷心,又是好笑,忙將二百兩一包的碎銀子偷了出來,到廂房拉住賈璉,悄遞給他。

“你隻別作聲才好,你要哭,外頭多少哭不得,又跑了這裏來點眼咱奶奶的眼。”“你說的是。”賈璉這接了銀子,又將一條裙子遞與平兒“這是她家常穿的,你好生替我收著,作個念想兒。”

平兒隻得掩了嘴,自己收去。賈璉拿了銀子給眾人,走來命人先去買板(棺材的原料)。好的又貴,中的又不要,賈璉騎馬自去要瞧,至晚間果抬了一副好板進來,價銀五百兩賒著,連夜趕造。

賈璉是一麵分派活,一麵的在梨香院伴宿七日夜,天天僧道不斷做佛事。邢夫人喚了他去,吩咐尤二姐的屍體是不許送往家廟中。賈璉無法,隻得又和時覺(和尚)說了,就在尤三姐身體上上點了一個穴,破土埋葬。

那日送殯,隻不過族中人和王信夫婦,尤氏婆媳而已。王熙鳳是一應不管,隻憑他賈璉自己去辦理。加上年近歲逼,諸務聚集不算外,又有林之孝開了一個人名單子來,共有八個二十五歲的單身小廝應該娶妻成房的,就等賈家裏麵有該放的丫頭們好求指配。

王熙鳳看了,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便先來問邢夫人,大家商議,雖有幾個應該發配的,奈何各人皆有原故。第一個是老太太賈母身邊的丫鬟是發誓不去,自賈母死了的那日之後,也不盛妝濃飾,看上去是為老太太守節,眾人見她誌堅,也不好相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