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凡舉到底也是一個凡人，五年來，他愣是沒有瞧出來林燕這個娘們的狐狸尾巴。那天，林燕隻是對他說，她要領著女兒去趟超市，就再也沒有回來。
馬超說：“你說，他還怎麼有臉回來？我要是他，我寧願死在外邊。”
“他就沒有一句懺悔悔過的話？”
“沒有，她沒有覺得他對不起人任何人，他仍然是氣勢洶洶，對母親打罵如常。他就是一條發情的公狗，和別的母狗出去鬼混了一些日子，現在照常回他的狗窩，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我笑著說道：“隻是現在不同了，現在狗窩裏多了兩條對他齜牙咧嘴的小狗了。”
“你說的不對，頂多一條。那條小狗心大得很，沒心沒肺的，就是狗窩塌了，他也能呼呼大睡。”
“大哥的確是這樣的人。原本我以為，你們兩兄弟聯手，天下無敵，對付一個馬凡舉，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現在看來，的確心裏沒底。難怪你要是搞偷襲。”
“我現在又不想偷襲了，我想他都能光明正大的回村，我就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的和他打一架。”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隨風去吧。日子還得照舊，即使你打了他，還得在一起過日子。同在一個屋簷下，多不自在。”
“過去的事情發生了，發生了就是存在，存在就永遠不可能消失。明天下午我就打算動手，到時候你來，瞧一瞧我這五年來有沒有進步。”馬超苦笑了一下。
“我是堅決不能去的，兒子打老子有什麼好看的。”
“你說的不對，應該是兒子打孫子。”
馬超說到做到，第二天，我就聽說，他真的把馬凡舉給打了。他的右腿再次被打斷。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還手，他的右腿是否還是斷裂的那個地方。
我是馬超最好的朋友，如果我想知道細節，他定然會一五一十地告訴我。雖然我很想知道，但是我不能去問。
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馬凡舉再次離家出走了，這次它仍然帶走了一個娘們。這個娘們當然不會是王娘們。
在村子裏，除了馬超外，我還有另外一個摯友，他的名字叫做萬帥。他長得挺帥，他的父親長得比他還要帥。
我覺得他的母親長相一般，除了皮膚白一點，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但是，她的性格挺好，見到誰開玩笑，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他們兩人夫妻恩愛，一起經營著販賣蔬菜的生意。後來，蔬菜生意不景氣，兩口子把萬帥放在家裏，由奶奶照看，一起去闖關東，下東北，倒騰廢舊金屬的生意。
這樣的人，在南山鎮很多，大家都管這樣的人叫做收破爛的。雖然叫得不那麼好聽，但是卻是實實在在地掙錢。東北是我國的老牌工業基地，在黑吉遼三省有龐大的一批人，他們有的收銅，有的收呂，有的收鐵，在黑漆漆、油乎乎、髒兮兮的廢舊金屬市場上忙活，維持生計，貼補家用，或者在實現自己發財夢的道路上拚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