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雲凝思了一會兒,“秋河,給我準備一把匕首!”
秋河驚呼:“娘娘,要做什麼?”
岫雲切齒道:“榮督衛不是白死的!”
秋河有點慌了,左右挪不開步子,不明白岫雲要幹什麼?刺殺太後?德妃?可是,這不像岫雲會做的啊!
難道她因為榮督衛的死訊,而失去了理智?
百思不解,秋河見她決意已定,隻能去取了來,道:“娘娘可要三思啊!”
岫雲用手指在匕首口子裏摸了摸,甚是鋒利,回望秋河,道:“我一個人去慈寧宮,你就不必去了。”
“娘娘……”秋河滿臉迷惑。
岫雲湊近她,在她耳邊一陣輕語:“……”
秋河直點頭,聽完後,方才釋然,笑道:“娘娘可嚇死我了!娘娘放心,我一定辦妥,不會有差錯的!”
岫雲點頭,這才梳妝,前去慈寧宮……
剛到慈寧宮外,隻見幾頂肩輿停放著,這次來慈寧宮的人還真不少,岫雲瞧了眼皇上與懿妃的輿駕,相互間挨得這麼近,想必是一同過來的吧。
太監尖銳的傳報聲響起:“宓妃娘娘到——”
岫雲朝著那兩頂肩輿一笑,冷若霜華,淡如流雲,整了整衣衫,袖管中藏著的那柄堅硬緊緊地貼著她的手臂,透過衣料,傳來了冷冽的氣息。
輕步入殿,每一步都踩得穩穩的,她的目光不曾有絲毫的偏離,瞳仁黯淡無神,卻是把殿中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前日,宮中打鬥,還死了一名督衛,這是多麼嚴重的一樁事,太後畢竟是皇上的母親,這份罪責,皇上無法加諸於太後身上,因而,即使岫雲有著委屈,卻也不能公然指責太後。
但太後不同,她手上握有岫雲藏有攝魂香的罪證,言詞振振,岫雲想要撇清,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太後氣定神閑,悠然地轉向皇上,道:“今日把皇上請來,就是要肅清後宮妖邪之氣。前日,侍衛奉哀家的懿旨搜查後宮各處,結果在景仁宮發現了攝魂香,宓妃難逃幹係。哀家不過是請宓妃來慈寧宮把事情交待清楚,但宓妃心虛畏懼,企圖逃跑,哀家這才派人去追。”
皇上仿若隨意,摩挲著指上的瑪瑙班指,平緩地語氣說道:“朕那日正好經過,見幾個侍衛都使了狠招,招招要取宓妃的性命,今日母後一說,原來是侍衛沒有領會母後的意思,實在該死!”
皇上的語氣有些不對,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出來,當下便都凝神屏氣,殿中刹時安靜下來,殿中的氣氛有些詭異。
沉默了一會兒,皇上啜了口茶水,輕輕地擱置在案上,精明的雙眸早已掃過殿中的嬪妃,心中清明如鏡。
一旁的懿妃,氣色還是不佳,臉上顯著蠟黃,身旁的桃兒不時地輕聲慰問,看來,懿妃這一次是受了不小的驚嚇,竟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另一側,德妃懶懶地坐著,她身旁坐著瑾嬪。瑾嬪從恢複自由起,似乎開始韜光養晦了,這一次,岫雲才注意到她,雖說降了封位,但氣宇不減,傲氣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