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薑雪可能會傷心欲絕,但與其讓她跟著自己一起墮落,不如就讓自己去做一次魔鬼吧。
他沒有遺憾,有的隻是抱歉,因為他對薑雪並沒有喜愛之情,隻是為了那所謂的合群,演演戲罷了。
他跟林苓說了,要和薑雪斷絕關係,從此不再往來,
但他並沒有說明緣由,林苓也沒問,隻是高興的答應著。
昨晚沒回宿舍,班主任查房的時候沒看徐非的人影,今個一早就準備好了一根竹條,恭候徐非多時。
“昨晚遊戲好玩不?”
“老師,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怎麼的就……,都怪我以前那幾個初中同學,他們硬是要拉我通宵,您也知道我是個老實人,我要是不肯陪他們打遊戲,就得挨揍。”
班主任一耳光就招呼了上去:“編,你就繼續編。人怕出名豬怕壯,你以為你以前幹的那些壞事我不知道?”
糟糕,班主任就是沒那些學生好糊弄。
“你剛來我們玩報名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如果你違反了校紀,那就怎麼來的怎麼走,怎麼?忘記了?…趕緊的,卷鋪蓋走人吧。”
在教室辦公室裏,徐非當場就嚎啕大哭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住班主任的大腿,開始表演起了撒沒,“老師,我求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徐非始終都不明白,雖然說他的確是違反了校規,但為什麼其他同學比他的可恥行徑更為嚴重,而他們卻可以得到一次又一次的原諒?
行,我給你一次機會,你隻要能找來一個說情的人,並且能說動我,我就讓你繼續留在班上。
其實班主任說這話就是擺明了不給他機會,因為他知道徐非家裏是沒有後台的,他可不想再讓徐非這個敗類給他添麻煩了。
出了辦公室,徐非心情十分壓抑,但從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無奈地笑道。
“媽啊,我又要讓你失望了。”
他依舊恬不知恥地回到班級,幾個玩得比較熱的同學湊了過來:“怎麼樣?遭搞沒?(挨揍沒?)”
他又豈能不知同學們貌似的關心,無非就是想聽聽他被班主任揍的經過,
雖然隻是被抽了一耳光,但他卻是添油加醋,用一種極其誇張的修辭手法,來編造自己被班主任教訓的慘樣。
同學們也隻是故作無奈地歎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
然而薑雪卻是真的關心他,左摸摸右摸摸,看他到底有沒有受什麼傷。
麵對薑雪的關心,徐非深感愧疚,自知無顏以對,但他不能流出眼淚,因為一旦流出眼淚,接下來的計劃就毀了。
“你滾開點,別用你這種可憐叫花子的眼神看著我,我不需要,徐非甩開薑雪的手。
“萊葭,你怎麼了?” 菜葭,這是薑雪給他起的獨家外號。
多麼有詩意兩個字啊,白古人文們一貫喜歡用蘆葦(蒹葭)來抒發春去秋來的時序之感,和江湖流轉遷徙的漂泊之感。
卻始終無人能夠真正了解到,其實蘆葦的悲催遠遠超越了人們的想象,
當然用現在流行的一句話說就是 “大家都很忙”,所以不會有人去關注那無聊地植物。
“你聽清楚了,我不是你那什麼狗屁兼葭,我從來就不喜歡你,請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謝謝。”
薑雪的眼眶已經有些濕潤了,不過還是堅持著沒有讓淚珠掉下來,強迫著自己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以後可別對我開這種玩笑了。說著就要去挽徐非得胳膊。”
徐非又是一甩手臂:“你要我說幾百遍啊?我真的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林苓啊”
“你騙我,她有什麼好的,她的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比你長得好看,身材比你好,比你更成熟,比你更能激發出我的野性。還有。你知道我昨晚到底去幹了什麼嗎?”徐非無恥地笑道。
\"徐非你個混蛋,為了你,我和家裏人反目成仇……”
薑雪的眼眶再也裝不下任何一滴眼淚了,將先前彙聚的淚水,一股腦地擠壓了出來,說著說著便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