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平從華朗逸懷裏探出頭來,問:“你愛我麼,是真的愛麼?”華朗逸嗯嗯含含糊糊的回答,他緊緊的摟住妞平,她的皮膚像她的白紡綢衣料那樣光華柔順,弄得他的心也柔柔的,纏結著,他想起書上一句話,愛分肉體的愛和精神的愛。現在他們的肉體相愛了,難分難舍。然而他們的精神呢?他不知道他們的精神隔多遠。他和閠怡奇呢?他想起閠怡奇時很遙遠,好像是上個世紀的事了。
他想到他的公司,不由得重重的歎息一聲。在黑暗裏,他們彼此緊緊的摟抱著,卻看不見對方的臉。
“你怎麼了?好像不高興。”妞平問。她有一種疑惑,好像肉體還是滿的,人卻不在了。她不由得一陣膽懾,更加的身體往前掙,卻不能溶進他的身體裏去。華朗逸感覺到她的恐懼,他也有這樣的恐懼。仿佛是要被拋棄掉,幸而他還有她。她是他現在唯一的真實。這樣想著,他不由得更加抱緊她。二人在黑暗的深淵裏緊緊擁抱著,彼此抓住對方,不至於沉墮下去。
妞平感覺到華朗逸的臉潮濕濕的,卻久久的沉默無聲,她忍不住冷冷的說:“你後悔了嗎?膽怯了嗎?我不會要挾到你的,你盡可放心。”她鬆開了抱他的手。
“是另外的事。”華朗逸起身點燃了一支煙。
“是什麼?”妞平在暈黃的燈光裏看著他,他的很男人的臉,健康的身體,甚至他抽煙的姿勢,每一樣都是她喜歡的。
“如果是錢的事,也許我可以幫你。”妞平說。
華朗逸疑惑的看她一眼,他知道她有錢,而且她是朱硯的表妹,他知道朱硯是一個在圈子裏很有人力網的人,或許她真能幫他,但是這種先**,後拿錢的做法仿佛是賣身的技法,是為他所不齒的,他搖頭一笑:“這樣不合適。男人怎麼能拿女人的錢。我有另外的法子。”
“但凡你有別的法子,你也不會愁成這樣。你是怕拿了我的錢,從此便是在賣身契上按了血印子,要賣予我一生為奴了吧。”妞平嬌笑著:“你放心,我們可以公事公辦,你寫個條子,如果你願意還可以付息,這樣我坐在家裏也可以成倍賺錢了。”妞平的輕媚之態又來了,娥翼一樣翩翩的飛,讓他止不住要感動、迷惑、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