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認為民眾的自覺性很高,是愛護書籍的,就沒有建立起象現在的借閱機製,一切是靠大家自願歸還。可不到三個月,十萬多本書,隻要去而沒有回,還把他累個半死。有人就開始說風涼話了;哼,都有說過了,人的本性是醜陋的,中國人是最講穵實惠的,是最愛貪小便宜的,有不用錢的東西,誰不拿,不拿白不拿,不拿才是傻瓜呢。”
“可老塗根本就沒有去理會他人的風言風語,從那兒跌倒下去,再從那兒爬起來,他從頭再來,這一次在他的大兒子的幫助下而製訂了借讀守則,基本上杜絕了書本的流失情況,可再有錢,多大的金山銀山,就這樣的運作方式,隻有付出而沒有收入的狀況,一定會消耗殆盡的。目前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記者同誌,我們要求你們通過媒體的力量,向社會呼籲,呼籲那些愛心人仕,出來幫幫‘人民讀書社’吧,幫幫塗教授吧,讓他這把老骨頭得以竭息。讓讀書社得以維持,讓讀書社做為燃點,掀起全社會都愛讀書,好讀書的**,也讓我們這邦老骨頭也好竭息了!”
歐陽教授的話,讓黎樂無緣的感動,他還是繼續問:“可這麼辛苦,這麼地出力又出錢,結果又不討好的事情,那為什麼不收掉它,還要開分社呢?”
“剛才都說了,隻要能能掀起全民讀書的熱潮,提高大眾的文化水平,是老塗今生今世的心願。自從建立起良好的借閱製度後,減少了書本的流失,老塗就想著設分支機構,讓更多人受益,使得讀書社發揚光大,也激起廣大愛心人仕來做這項有益於社會的事情。所以,老塗不顧他人的分說,堅持開設分社,這才把我們幾個老骨頭硬拉進來一起做這個公益事業,起初我是強烈的反對,可經過老塗的不斷說道,反正退休後在家也呆著無事做,不如出來搭把手!”
為了更深刻地理解塗教授的思想感情,黎樂繼續問:“歐陽教授,你能和我再談談塗教授這麼做的初衷與動機嗎?”
這個問題或許讓歐陽教授感到為難,他撓了撓頭說:“唉喲,這個一時難於說個明白,你還請教塗教授他本人吧,他來告訴你會更真切,更準確些,你明天再來吧,他明天一定會在這裏的!”
告別了歐陽教授,黎樂感到無比的惆悵。他心有不甘,上交規劃報告的時日不多了,著趕快找到塗教授他本人,以便寫出一個活生生,具立體性的人物來。現在趕去南城另外一個讀書社是來不及了。嗯,不如到他的家去看看,他的家好像就在附近,看他的家人怎麼說。聽說他就住在他大兒子家,順道也了解他們的各方麵情況,看從中能是否捕捉到一些在用的素材。
黎樂踦上了人力助動車來到一高尚住宅區“鳳凰城”。順著電腦裏儲存的地址,他來到塗教授大兒子的家。出來開門的是塗教授的愛人枊伯姆。
“枊伯姆,您好,還認得我嗎?我是以前來過的‘鳳城日報’記者小黎呀。”
枊伯姆熱情地:“記得,記得,上回來,說要向我們老塗取經的那個小記者,快進來坐吧,我們正琢磨著要找你們來幫忙呢,你來得正好,坐,坐!”
哦,塗教授的大兒子也在,黎樂趕緊打招呼:“塗董事長,您好!”
大腹便便的塗董事長笑笑地回答:“你好,記者同誌!”
塗董事長的家,裝飾得華貴而堂皇,讓黎樂羨慕不已。感歎著人生之餘如果也能擁有這樣的一所住宅,他就心滿意足了。
“小黎記者快坐!”枊伯姆招呼著。
“哎,哎,謝謝!”坐定之後,黎樂接著問:“枊伯姆,你剛才說要找我們來幫忙,是怎麼的一回事?”
枊伯姆轉換了口吻:“唉,就是老塗的那個讀書社的事兒了。他現在的這把年紀,已經不容許他再這麼地折騰下去了。最近,特別是讀書社的運作資金出現了困難後,他那個勞心哎,讓人心痛。現在他晚上一上床就不斷地咳嗽,弄得誰都沒有個好覺睡。白天還著為讀書社的事情而操勞著。你看,他現在憔悴得不成人樣了。勸說他放棄吧,不要把這條老命搭進去,可他不聽,說人活著為了什麼呀,不就是為人民做點事嗎,不為社會做點貢獻,縱然是活著,也有如是行屍走肉。毛主席教導我們;‘人總是要死的,可死的意義不同,為人民的利益而死,比泰山還重,違背人民的利益而死,輕於鴻毛’。小黎啊,你看看他已經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再這麼地拚命下去,非把這條老命搭進去不可。你們是否能幫我一下,去勸說他,放棄吧,讓年青人來接手吧。他現在,誰的話都聽不下去,你就幫我們說服他。二是通過你們媒介的力量,鼓勵更多的愛心人仕也投入到這項公益活動上來,讓更多人參與進來,把這項活動得以延續下去,要不,等到老塗幹不動了而停竭下來了,那就太可惜了。這是一項有益於人民,有益於社會的事業就此停住了,那就太可惜了。也枉費了老塗的初衷和一番心血。小黎啊,幫幫我們吧,幫幫塗教授吧!”
黎樂接著說:“這次我是受到報社的委派,前來采訪、了解、報道塗教授的事跡,可去到‘黃石讀書社’,卻沒有見到塗教授。所以,才上到你們家裏來。是,你剛才說的正是我們要做的事情,我們要通過我們的工作,激起社會的力量,頌揚諸如塗教授這樣為社會做公德事情的好人好事。如果人人都能像塗教授這樣地為社會做事,那我們中華民族就能更加興強,我們的中國夢就一定就能夠早日地實現。枊伯姆,能談談塗教授當初為什麼要辦這個讀書社的想法嗎?”
枊伯姆想了想才緩緩地說:“老塗啊,生在舊社會,長在新中國。父親是部隊的指戰員,母親是一名教師。老塗一直就在愛黨、愛國、愛人民的教育氛圍中成長著。全國解放後,老塗就上了大學,畢業後也留存學校當助教,教授,一直到退休。”
“從上大學到今天,對黨的各項運動或號召都是積極的響應與參加。比如,在剛解放不久,蘇聯撒走了所有的專家與物資,國家處於極其困難的時期。老塗剛剛參加工作不久,在他父親的帶領下,父子倆都把所有的工資都捐獻給國家。又比如,‘特殊時期’時期,他父親被摜上‘當權的走資派’而被‘紅衛兵小將’揪鬥遊街。老塗也因此而受到牽連,也受到審查,批鬥,然後被下放到五七幹校,接受勞動教育。對此,老塗父子從來沒有怨言,更堅信,毛主席會領導咱們國家走出困境的。”說到這裏,她顯得有點傷感,緩了緩繼續說:“老塗是個樂觀的人,盡管在一段時間裏受到不公正的對待,社會出現一些不合理的現象,可老塗決不允許孩子們或他的學生說國家的壞話,決不容許他們做出破壞社會團結和諧的事情。”枊伯姆說著又露出了笑容:“他總是以身作則,從不因為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就圖回報。你看,改革開放後,學校建造了不少宿舍,以解決老師的住房問題,可每一次都有分分給他的額份,他總是不要,說先給有困難的人吧。從我們結婚到孩子已經十幾歲了,還住在一間十五、六平米的房子裏。你看,現在老了,什麼都沒有,隻好住到大兒子這裏來了。他的腦筋隻有一根筋,誰的話他都聽不進去,從不考慮家裏的困難,而是一心掛念著怎樣辦建全民愛文化的事情上------。”枊伯姆越說越激動,黎樂忙遞上一杯水:“枊伯姆,你先喝口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