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其實並不是小姐吧。”明月當空,一抹翠衣身影突然憑空出現。
站在窗前僅著單衣的女子聽到身後說話聲,嘴角微勾,看向那道身影。
“葉寰雖被符封三十年了,卻也知道以小姐的本事定不是趙家堡能教出來的。”
屋子裏隻有葉寰一個人的說話聲,趙流綰至此都沒有回應,讓她不由有些緊張,咬了咬牙。“我不知道您是誰,我隻知道您就是我的小姐。”
趙流綰眸光微暗,當初隻是一時的惻隱之心幫她呈冤而已,趙家的環境有些複雜,她現在隻想早些離去:“葉寰,沒有誰是誰的救世主,沒有誰會真的了解誰,從過去到將來,你能擁有的都是你自己,最好的應變方式就是一旦曲終人散,趕緊變回你自己。”邊說邊往床前走去,“你也好好休息,別忘了你的魂魄也是很虛弱的。”
並不是她狠心,隻是人有人道,鬼有鬼道罷了。
風來,雲散。
帶走了那一道脆弱的翠影。
“三小姐,大家都去前頭接家主了,你還未起嗎?”家裏地位不高,連帶著丫鬟說話也是隨意起來了,推開門看到正坐在桌前的趙流綰說道。
把玩著手上的紅玉簪,定定的看著丫鬟半響,突然噗嗤一下:“這就過去了。”
一路隨著丫鬟走來,隻見零零散散的幾個仆人在快步的行走著,看到趙流綰後微微的點頭,便又快速的離開,想來也是往前方迎接去了。
門口聚集了很多人,趙流綰隨便往宗親中站定,跟著大家一起翹首以待,等待著她從沒見過麵的‘父親’。
看見站在門前的趙氏,依舊一副主母風範,隻是臉色略有倦色,看出來她最近及其不好,而趙流梳則吊著手腕站在趙氏的身旁,。
不一會兒一個打頭的小廝駕馬而來,對著趙氏以及趙氏長輩報備著家主已在山下。
趙氏雙目隱隱期待,可是依然維持著主母的矜持,隻是那微微握緊的雙手泄露出她的心思,看出來她是真愛她的丈夫。
再過片刻,打馬的聲音越來越近,不一會便看到幾輛馬車停在門口,一個約莫五十歲的男人被人簇擁而來,跟著眾人走過門庭,行至正廳。正廳飛簷上竟然還雕有雲龍彩鳳,華美不凡。嗬,也不知道是趙家隱藏的太深,還是當今世上幾個君主對這個遺落的皇族寬厚有加!
常規的噓寒問暖之後,宗親的長輩們寒暄之後正準備領著歸來的親人回家相聚去。
一聲突兀的哭聲打斷了大廳裏熱鬧的景象。
趙流綰不由心中好笑,這不,尋事的人來了,於是當先打斷了趙流梳的話。
“二姐姐前日與妹妹們玩鬧不小心傷了手腕,今兒聽聞父親回來,早早的便梳洗打扮來迎接父親了呢,”抿嘴笑道,“如今父親平安歸來,可把姐妹們高興壞了!”
“趙流綰,你敢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趙流梳見趙流綰居然搶在自己話前,那幹嚎的眼淚還沒落下來,就憤怒的抬起未受傷的手指向趙流綰,話沒說完才想起她的目的是什麼,又委屈的哭道:“明明是你…”
隻是趙流梳的這一吼,讓在場的一些人還是猜到了一些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