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保養得宜的手從一旁按下趙流梳的手,打斷了正準備繼續討伐的趙流梳。
“你們兩姐妹呀,都要出閣的年紀了還這麼打打鬧鬧,”說著溫柔的睇目在趙家家主趙正堂身上,看著他風塵仆仆滿是倦色的麵容,疼惜之情溢於表麵,“我看呀,是女大不中留了,留來留去留成愁,我看您此番回來,該給孩子們找婆家了。”說完,還掩唇微微笑著。
趙流綰眉頭微挑,略有意外,眼底波光流轉,隨後若有所悟的暗笑一聲。
趙正堂目光突然一頓,似是略有愧色,笑道:“阿媛說的是,是我疏忽了。”目光從趙家四個女兒身上一一掃過,最後看著趙流梳的手腕關切的詢問道:“可是找大夫瞧過了?”
隻是趙流梳見到這幅景象,眼裏火花閃過,原本想要當著眾位宗親的麵告上趙流綰一次,卻不想被趙流綰搶了先機不說,自己的母親也不為所動,竟然要幫著那個小賤人找婆家和她分嫁妝,此時看趙正堂望過來,心中不由大喜,抱著自己的手腕帶著哭腔說道:“父親,是三妹妹先推我的。”
趙正堂轉目,似乎此刻才真正的打量著這個他並未正式在意過的女兒:“這是怎麼回事?”
“爹爹,是前日二姐姐和三姐姐說著話,三姐姐就突然把二姐姐推到了,三姐姐的表情可是凶惡了,好可怕,當時把我和大姐姐都給驚住了呢!”突然趙流音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說道,但是說完後又突然想到那天趙流綰用袖子掃斷翠竹的事情,驚嚇的連忙往趙正堂身後躲去。
這一下,倒是讓趙正堂真切的以為是趙流綰的錯了,畢竟在他看來小兒遠遠是不會說謊的,更何況剛剛趙流音的表現更流於真實的樣子。
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惋惜,趙氏今日的作風看來就是不想再提此事,卻不想她這個不知臉色的女兒卻一直糾纏著這件事不放。
“是女兒的錯,”說完,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趙流綰突然開口說道,“女兒自小學習就比各位姐妹們要慢些,所以私下裏總是刻苦練習,前些時候悟了一招半事,卻不想與二姐姐比玩中失了方寸。讓二姐姐手腕受傷,綰兒心中實在是自責不已!若是今日能讓二姐姐舒心,綰兒願意讓二姐姐抽上一鞭。”說完,也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條鞭子,麵上則帶著一絲倨傲鐵骨的模樣。
而在場中聚精會神看戲的看客此時渾然沒有發現自己的鞭子丟了。
趙氏看了一眼趙流梳,心中暗道不好,連忙拉住趙流綰,說道:“小姐妹之間拳腳比畫傷了皮肉本是常事,綰兒如今卻弄上鞭子弄得大張旗鼓是要做什麼?”
“綰兒是趙家皇族的子孫,祖訓言兄友弟恭,內平方可外成。如今二姐姐既是心裏不舒暢,綰兒雖是女兒,也該知道錯是因為綰兒所起,綰兒不該找二姐姐比試拳腳,現在二姐姐受了傷,綰兒自該來請罪換得二姐姐的原諒。”
“你!你信口雌黃!”趙流梳急忙反駁道。
“胡鬧!”趙正堂一拍桌案,站起身來訓斥道,說著指向趙流韻:“韻兒,你說!”
趙流韻一驚,慌慌張張的向著在座的各人看了一眼後,然後小聲的說道:“回稟父親,事情誠如…誠如二妹妹所說。”說到底趙氏最疼愛的還是趙流梳,為了家中的地位,她也是沒有辦法,再說,她這樣回答,眾人隻會覺得趙氏賢良,是她們小輩們胡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