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盤桓著一些話,他好想脫口而出,可又怕換來她的嗤之以鼻和避如蛇蠍。何況現在的他,連能不能行動自如都是未知數,他不想她因為同情憐憫而給他希望。
見他不語,安文菁也不去深究那句話的含義了,又勸說:“多的是人比你受傷更嚴重的都能恢複,何況是你呢?這才堅持幾天就放棄了,也難怪說小時候做什麼都達不到汪伯父的要求。”這樣缺乏恒心和毅力,能做成什麼大事?
又被她說教,汪嶽揚更加不悅。明明隻是十四五的小丫頭片子,為什麼講起大道理來一套一套的,仿佛閱盡人生一般。
“你瞪我幹什麼?嫌我說話太直接?戳痛你了?”
心裏堵著一口氣難受得緊,他習慣性的又去摸酒瓶,卻被安文菁一腳踢開老遠,叱嗬一聲:“你不要喝了!”話音未落,見那人忽然掉頭過來,眼中布滿獰色,猛地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臭丫頭!我受夠你了!別再逼我!”說不上來為什麼憤怒,他忽然就像火山爆發一樣,將她死死壓在地上。
“汪嶽揚你混蛋!你想幹什麼!”突來變故令她大驚失色,看他眸底迸發出簇簇火苗,心跳驟然慌亂。
“我幹什麼?你說呢……”他陰沉沉的反問,嘴角勾起,眼底的火苗倏然化作一抹複雜的光,濃鬱深沉,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察覺到他的用意,安文菁腦中警鈴大作,正要呼救時,他已俯下身來封住她微張的嘴巴。
雙腿被他高大的身軀壓著,雙手被他高舉頭頂按在地板上,那樣屈辱的姿勢令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唔……混、混蛋、惡魔——來……來人,啊——”她扭著脖子躲避,可他卻絲毫不給她呼救的機會,如影隨形一般捕捉她柔軟的唇瓣。
那樣的吻毫無技巧可言,像是純粹為了發泄,又像是為了懲罰。
房間裏光線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感覺那高大的身軀周身彌漫著危險的氣息,讓她頭一回覺得男人是那樣猙獰可怕!
長舌勇往直前,凶悍的撬開那兩扇貝齒,一探倒底。安文菁清晰的嗅到他強烈的男性氣息混合著濃烈的酒氣,隻覺得腦子都混沌了。
那樣親密的口水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原來是無比甜蜜幸福的事,可此時她隻覺得惡心無比,胸腔裏的五髒六腑似都在反抗著,擠壓著,想要嘔出來。
力量的懸殊讓她無處可逃,可身體的本能卻驅使她不能順從。兩人像是角鬥一般在地板上碾壓,毫無疑問的近身肉搏戰。
汪嶽揚原本隻是被她撩撥的起火想要懲罰她,卻沒想到唇齒間她的味道是那樣令人著迷,像細滑的果凍,又像青澀的蜜桃,那種感覺猶如品嚐千年老酒一般,越來越有滋味,越來越讓他沉醉。
一股血腥味在兩人唇舌間彌漫開來,也不知是誰的,汪嶽揚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那些憂心、頹廢、低落、憤怒通通遠離,他隻記得身下這個人,隻記得口中這張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