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生物學家巴斯德雖然將葡萄種植者送走了,但這位種植者的話卻一直縈繞在巴斯德的耳畔。是的,葡萄種植者做的論斷並不完全對:他沒治好蠶病,至多是指出防止蠶生病的方法罷了。然而,難道不能由此看到治病救人的前景嗎?難道不能通過消滅微生物來製止傳染病嗎?他仿佛聽到了那個女孩子的呻吟聲,那是對他的召喚。

巴斯德認為首先要找到這些讓人生病的病菌,才有可能讓人類遠離它們。怎樣才能使病菌遠離人類呢?這個問題長期困擾著巴斯德。病菌還沒有遠離人類,戰爭卻開始了。

1870 年,普魯士同法國進行了戰爭,戰線推進到巴黎附近,法國北部城市色當淪陷後,法軍全線潰退,法國皇帝拿破侖三世做了俘虜。戰爭期間,最淒慘的工作就是救護那些傷員。在塞納河上,駛過一艘艘長長的輕便帆船,船尾上懸掛著紅十字標誌的都成了醫院。

在巴黎的聖蒙特羅醫院,巴斯德看到了上百個傷員等待救治。在外科手術室裏,十幾個外科大夫組成的手術小組在給傷員做截肢和擴創手術。

由於乙醚的麻醉作用,一切手術都在安靜地進行,聽不到病人的叫喊聲。然而,當時醫院的手術人員還沒有無菌操作的概念,就連著名的醫生都相信細菌的自生說。他們認為“病菌”是在化膿的傷口內自生的,細菌不是引起疾病的原因,而是疾病造成的產物。醫生的任務是截去化膿的肢體,根本不注意手術過程中的細菌感染。病菌造成的感染正從一個病床蔓延到另一個病床,從一個傷口傳染到另一個傷口。細菌在大量繁殖的同時使傷口不斷化膿發臭,不到24小時之內,大部分手術病人幾乎都被敗血症奪走了生命。

看到這樣悲慘的場麵,巴斯德再也無法忍受了,他不願意隻做一個顯赫的化學家,他要成為一個醫生,讓病菌消滅在治療階段。他曾經寫道:“看來,我非得同時研究化學和醫學兩種專業不可了!”

細菌到底是生物體內自生的還是外界傳染的?這一問題至關重要。如果是自生的話,那麼醫生不需要無菌操作是允許的;如果不是自生而是傳染的話,那麼任何涉及人體的操作都必須設法滅菌。

塞納河在巴斯德生活的那個時代,沒有人懷疑細菌自生的理論,可是巴斯德的研究表明,從來沒有表明任何一個細菌或球狀菌體是自生的。巴斯德通過實驗,製造細菌的隔離環境,在這個隔離環境裏就不會發生腐爛現象。

巴斯德用幾隻頸部細長、容易封口的圓底燒瓶盛上極易變質的液體:啤酒酵母液。然後,用沸煮法消毒,殺死可能含有的一切細菌。當液體沸騰時,他封閉了瓶口,造成了一個絕對純淨的無菌區。隻要瓶口封著,這些啤酒酵母液能在幾個月甚至幾年內長時間地保持不變。倘若打開瓶口,讓載有細菌的空氣進入瓶內,幾小時後,就可以看到液體變質。顯微鏡顯示出,在變質的液體內,細菌確實在大量增殖。巴斯德用無可辯駁的事實,證實了細菌是外界傳染的觀點。

漸漸的,醫學界接受了巴斯德的觀點,他們不再重複使用髒紗布,手術刀使用時用火燒一下,這些簡單的無菌操作最後演變為成套的消毒除菌技術,這項技術挽救了無數的傷病員的生命。

炭疽菌巴斯德從事醫學研究後不久,把精力集中到發現各種致病菌的實驗研究上。1878年夏天,巴斯德確定惡性炭疽病的致病菌為炭疽菌,不久,他又發現致病種類繁多的葡萄粒子菌,這種葡萄粒子菌可以引起癰、瘭疽、療癤、咽喉炎和各種膿瘡,是世界上散布最廣、危害範圍最大的細菌之一。巴斯德在研究禽類霍亂的過程中,發現了動物的接種免疫能力,後來又擴展到畜類的炭疽病免疫方麵。巴斯德的研究促進了各國科學家對致病菌的研究。

在巴斯德之後,挪威科學家漢森發現並分離出麻風杆菌;德國科學家科爾伯發現了白喉菌;巴斯德的學生用血清提取的菌苗變異物治愈了白喉;德國醫生分離出結核杆菌;巴斯德的另一個學生發現了卡介苗,結核病得到了永久的終結。

1885年,巴斯德發現了歐洲人談虎色變的虎列拉病原菌——霍亂螺旋菌,研製出了治療這種霍亂的藥物,巴斯德為霍亂的根治立下了汗馬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