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不吭聲了,我還以為他認識到自己的無恥了呢,可沒想到過了一會,他竟然說:“小暖,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愛胡思亂想,我怎麼會打你呢,你說的什麼姓章的女人我根本不認識,你卻說我和她去開房?這樣的故事你也編得出來?”
我真是快要被氣瘋了,他竟然說我編故事?我犯得著編故事嗎?我幹嘛要編故事?那樣的事我一想起來我心都是疼的,我幹嘛要自己犯賤去編那樣的一個故事來氣自己?
“也沒事,你要心裏煩,你罵我幾句也沒關係了,我們是夫妻,你心情不好罵我,我也可能理解的。不過你不要編得太離譜。這我接受不了。我自從和你結婚後,就沒對任何一個女的動過心。所以你說的那些東西我接受不了。”
安明見我不說話,竟然又補充道。
我氣得不想再和他說話,人不要臉鬼見愁,對於這樣的人,我無話可說了。自己做了那麼多齷齪的事竟然不認賬。還有什麼好說的。
“小暖?”安明又在後麵叫我。
“你給我閉嘴。我煩死你這個厚顏無恥的臭男人。”我吼道。
他果然閉嘴,我從觀後鏡裏,看到他半躺在後座上,一臉的委屈。
嘖嘖,這演技真好,絕對的奧斯卡影帝級別。
“小暖,能不能把電話給我,我給錦盛打電話。”良久,他才怯怯地說。
“你出來的時候,人家沒把手機還給你嗎,幹嘛要用我的手機?”我不耐煩地說。
“還是還了,但沒電了。”他輕聲說。
我拿出手機,扔給了他。其實我本來也想給錦盛打電話的,問一下他要把安明接到哪裏去,我現在隻想盡快把他交給錦盛,不然看了他都煩得不行。
電話接通,他還特意開了免提,讓我也聽到。
“嫂子?有事嗎?”
“錦盛,是我,安明。”
“大哥?裏麵可以打電話?你和嫂子在一起?嫂子去看你了嗎?”錦盛問。
“我和小暖在一起,她好像有些不對勁,你能不能過來一下。”安明說。
“我不對勁?我哪裏不對勁了?你才不對勁呢,神經病。”我罵道。
“我現在過來,也可以探視嗎?”錦盛以為安明還在看守所裏。
“我出來了,是小暖把我保出來的,我身體很不舒服,可能需要去醫院一下,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安明說。
我忍不住插嘴:“你不是說你不需要去醫院嗎,怎麼現在又要去醫院了?”
“你聽聽,我感覺我需要去治療一下,因為我渾身無力。”安明說。
“那你先去醫院吧,我馬上過來。”錦盛說。
掛了錦盛的電話後,安明也不和我說話了,自己一個人坐在後麵生悶氣。看起來他還真是有些生氣,我都想不明白他怎麼還好意思生氣,他有什麼理由生氣?
到了醫院停好車後,安明坐在後麵並沒有動。
“你還不下車?”我沒好氣地說。
“我等錦盛過來。”安明說。
“是醫生給你看病,又不是錦盛給你看,你等他過來幹什麼?你趕緊下來自己去掛號。”
“你忘了,這醫院是我們家族的產業,我不需要掛號。”
我這才想起,這確實是慈恩集團旗下的私立醫院,以前安明還曾在這裏當過高管,他來看病,當然不需要掛號的。
“那你也要下來才能看病啊,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讓醫生到車上來給你看病吧?”
安明悶了很久,才說了一句:“我沒力氣下來。”
我看他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汗,他應該努力過,但發現自己確實是動不了。這個樣子,應該不是裝的。
“那我叫護士把擔架拿過來吧,你可以躺在擔架上。”我心有些軟了。
“不要,我不想讓人看見我這個樣子,小暖,把車開走,我們回家。”安明說。
“回家?你不治病了嗎?難道你剛才又是在演戲?你既然都動不了了,你還不趕緊治療,難道回家等死嗎?”我吼道。
“我不是不治療,我隻是不能讓人看見我這個樣子,如果讓人看到我這樣子,恐怕我們的麻煩會更多,回家後,我會讓錦盛把私人醫生找來給我治療。我現在就通知錦盛。”
於是安明再次拿出電話打給了錦盛,讓他直接把醫生帶到家裏去。
我發動車,又把安明載到了溫城莊園。
保安笑著說好久不見安先生和安太太一起回家了,兩位最近都很忙吧,都不怎麼見人。
把車停到停車場後,安明還是動不了,隻有等錦盛來才能把他抬上去了。安明坐在後麵,說讓我也坐到後麵去陪他坐一會兒,我斷然拒絕。
“保安說你好久都不見人影,也就是說,你最近都回來,你住哪裏去了?”安明問我。
“我當然是住到我娘家去了,我在這裏被你打,你讓我滾蛋,難道你也忘了?是不是所有不好的事你都忘了,然後你就認為你可以不認帳了?”我的火又上來了。
安明看著我,一臉的困惑,“我真的打了你?可我怎麼不記得?我是真不記得,我隻記得那天我出來後,我擔心你家裏有事,你太過悲傷,我就到你家去了,後來感覺好困好困,我覺得那種狀態不能開車,我就把車停在路邊睡了一會,我醒來後,發現自己就在看守所了。”
我嗤之以鼻,“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後來做的所有讓人惡心的事,你都是不知情的?這樣為自己開脫確實是不錯,隻是不知道小孩子會不會信,反正大人應該是不會信的。”
安明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信,可是這就是事實,就算你不信,我也得說呀。”
我又不想說話了,反正他都這樣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兩人就這樣在車上悶坐著,誰也不吭聲。氣氛沉悶而尷尬。
錦盛終於到了,還帶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從他背著的藥箱來看,就知道他肯定是個醫生了。
我下車,打開了車後座的門,安明向那戴眼鏡的男子點頭致意:“麻煩你了,陳浩。”
他沒有稱呼某某醫生,而是直呼其名,可見關係應該不錯。
“你看上去很不好,怎麼會弄成這樣?”那個叫陳浩的問。
安明苦笑,“我也不知道。我連下車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你應該到醫院去,作一個係統的檢查,如果是在家裏治療,有些檢查作不了。”陳浩說。
“你的醫術那麼高明,比那些繁瑣的檢查有用,我絕對的相信你。”安明說。
“你就不要給我戴高帽了,我先看看脈吧,如果我能拿得準,那咱們就在家裏治療,如果我看不準,那還是去醫院。”
陳浩說著上了車,開始給安明看脈,原來他是中醫。
中醫對臨床經驗的要求比較高,很多病情都需要經驗作為依據進行判斷,看他的樣子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到底能有多厲害,我其實是表示懷疑的。
不過既然安明和錦盛都相信他,我也沒有理由去質疑,就讓他先看看再說。再說了,我現在還討厭著安明呢,他用什麼樣的醫生,關我何事。
“可以不用去醫院,我可以搞定。”陳浩說。
“我就知道你能行,可是你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呢?”安明問。
“我也說不上來,沒有什麼明顯的問題,就是感覺你特別虛,隻要補一下,然後好好休息就行了。兩三天後,如果還是沒力氣,我們再去醫院。”陳浩說。
“好。那我就放心了。”安明說。
醫生開始打電話,似乎是讓人給送藥來。然後夥同錦盛一起,把安明給抬上進了電梯。然後放到了沙發上。
不一會送藥的人就到了樓下,是煎好的藥湯。隻需要按量喝下就行。
醫生又交待了幾句後就走了,隻剩下我們三人。
“那我也走了,離婚的事,我會讓律師和你聯係。”我站起來說。
“你們要離婚?”錦盛也驚住了。
“他都這樣了,我還不離婚?他一直都在叫我滾,我現在也想通了,反正他也沒事了,那我滾吧,等他身體恢複了,我不知道又會被怎麼收拾呢。”
“我不同意離婚。”安明說。
“你以為你不同意我就不離了嗎?你在外麵那麼多女人,還對我拳打腳踢,我要再忍著你,那我真是自己犯賤了。這婚非離不可,你不協議離,我就會起訴。”
其實一想到我要第二次離婚,我這心裏就疼得厲害。第一次結婚是衝動,自己選了一個沒看清的人。第二次我慎重又慎重,可沒想到還是看錯了。
“起訴我也不離!我到底怎麼你了,你就非要和我離婚?我一直在努力,就是想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你為什麼不多給我一些時間?”安明竟然很惱的樣子。
“你對我做了什麼,你自己可以裝不記得,但我可是清楚地記著呢,我不和你爭了,我會讓律師聯係你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