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現江湖(2 / 3)

一向開朗的徐帆也忍不住感歎:“也不知道這蕭聲是何人所吹,如此心碎傷神,倒是讓我想起父母。”

“這曲子上佳,隻怕以音律告誡天下的蕭門也比不上,不過太淒涼了。”麓揚起身:“雖然不知道這曲子是何人所奏,但,我想去見見何人能演出這樣的曲子。”

徐帆立刻攔住麓揚:“你這好結朋友的性子能不能收斂一些,咱們稍微等等,至少等這曲子完了,咱們再……”

這方徐帆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猛地傳來爆破聲,砰的一聲,兩人刹那回頭,隻見不遠處火光乍現,燎燎之勢恐有衝破九霄之勢。

爆破聲後是心驚的死寂,而死寂後便是,刺耳的歇斯底裏,悲痛欲絕的叫聲,聲聲傳來。

兩個人立刻跳窗而出,躍到樹枝上探勘情況。

“什麼情況?!”徐帆視力極佳,立刻在火勢中判斷出了位置:“是水韻庵。”

“先去看看。”麓揚和徐帆立刻施展輕功,飛速向著水韻庵飛去。

就在兩人踏在第一片磚瓦上時,身旁一速紅影飛過……身體輕盈,飛身若仙。

梅林的輕功是當今四門中最為高深的,素有,梅林中人過,隻剩梅香嗅的美名,這驚鴻過影的輕功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麓揚立刻以內功加以驅策,妄想追上那少女,卻始終還是落了一層。

二人前後腳落在水韻庵前,少女回身盯著身後俊雅飄逸的麓揚:“省點力氣吧,你還要救人。幼稚。”

麓揚還未反駁,就見那少女點水般飛入水韻庵,翩然若蝶。

徐帆喘著氣追過來:“我說,你能不能慢點,你和那小妞置什麼氣啊。”

“我沒和她置氣,隻是,她隻是在詭異的很。”

徐帆搖頭:“我看她武功正派的很,絕對不是什麼邪門,魔門眾人,你就放心吧。”兩個人一邊聊著一邊往火情最嚴重的地方趕。

水韻庵中的師太等人都未曾受傷,隻有水韻庵中的藏經閣受了災被大火吞沒,唯一受害的就是在藏經閣中看守古籍的元豐師太。

那位師太已經被紅衣少女救下,隻是受了些皮外傷。

水韻庵的那些尼姑們正在撲火救書,一時間還注意不到這邊。

徐帆上前:“哎?”他好奇的咦了一聲。所有人都被他這聲咦給吸引過來,麓揚也站到徐帆身邊:“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覺得剛才那麼大爆炸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傷到,真是奇怪啊。”

“這就是你咦的原因?”麓揚無奈:“我是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這的人可不懂。”

紅衣少女走到徐帆麵前:“你若是想說元豐師太有問題,便大聲說出來,這麼拐彎抹角做什麼?”

徐帆這才敢將視線光明大眾的放在少女的臉上:“敢問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紅衣少女冷冷道:“她身上的傷就是我打的,爆破那麼嚴重,這天下沒有人能在這樣的火勢中安然無恙?她一見我便麵露殺氣,一副要與我拚命的樣子,古怪的很。”

麓揚去看那元豐師太,隻見她一動不動像是被人封住了穴道。

“你封了他的穴道。”麓揚與少女對視,少女像是在打量他,淺兒一笑:“你們是梅林的人吧。”

“在下,梅林徐帆。”

麓揚見那少女好奇的盯著自己:“在下,梅林麓揚。”

少女手握玉蕭,看了兩個人許久:“麓揚?原來你就是麓揚啊。”

“姑娘,認識我?”麓揚的目光停在少女的玉蕭上,想起方才在客棧聽到的曲子。

少女用那玉蕭在自己的掌心敲了敲,像是個習慣性的動作:“‘寒梅傲雪’麓揚少俠,你自己在江湖上很有名你不知道嗎?”

徐帆立刻諂媚道:“可不是,這家夥總是喜歡裝深沉,每次有些什麼名聲,都裝作聽不見。我是徐帆,姑娘,你知道我嗎?”

少女娉婷而望:“認識,你雖然比不上這位寒梅傲雪,卻也別有一番名聲,都說你是‘黑白子’能一眼看清別人的真麵目,好人壞人,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這可是真的?”

徐帆望著少女嘴角淺淺的笑意:“姑娘若認為是真的,那便是真的,若姑娘認為是假的,那便是假的。”

少女轉身看著平躺在地上的元豐師太:“你們既然是梅林弟子,那這人便交給你們處置吧,我要回客棧了。”

麓揚見少女要動身立刻攔住:“無意冒犯,還請姑娘回答在下一個問題。”

“你說。”

“姑娘是何人,為何會來此處?”

少女負手而立:“我不是壞人,你知道這件事就好了,我來這是為了看熱鬧,過段日子第一門派爭奪,怕是會很有意思。我隻是個過客。”

麓揚蹙眉:“這麼說,姑娘不是別的門派請來的高手。”

“不是。”

徐帆立刻上前,對著少女一番嬉皮笑臉:“那正好我們梅林也需要高手,你來我們這如何?隻要你答應,我們什麼要求都能答應你。”

少女盯著徐帆那張眉目清晰,俊朗不凡的臉,許久才道:“你是要我去你們梅林當戰力?”

麓揚站在一旁看著徐帆奮力挽留,明知道這少女絕不會答應,還這麼費力,不過這也正是徐帆的所作所為,他顧自走到元豐師太麵前用懷中的繩子將人綁住:“得罪了。”

元豐不能動,經脈被少女完全封住,連開口都做不到。

少女耳邊是徐帆喋喋不休的請求,眼中看的卻是正在捆綁元豐的麓揚,她轉身看向徐帆:“加入你們就算了,不過……我確實要上你們梅林一趟,有個人托我帶東西給你們門主。”

“哦?姑娘認識我們門主的故人?”

少女搖頭:“非也,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少女靠近麓揚,抬手就用玉蕭割斷了麓揚的繩子:“你這繩子是用來綁豬的嗎?用內力一震就開了。”

麓揚再抬頭,隻見少女從手腕上解下一道極細紅線:“用這個綁吧,她越是掙脫,越是逃不掉。”

待火勢稍歇,眾人回首去看藏經閣,冒著苦澀難聞的氣味,斷壁殘垣,幾個尼姑走來,一字排開,灰色的袍子上帶著幾抹黑焦,卻掩不住這些秀氣少女的白皙皮膚。

少女再去看時,那些妮子已經分成兩邊,她們身後走出一位杏黃色袍子的老尼。

“多謝三位施主慈悲,貧尼,號元休。”

麓揚腳邊便是躺倒在地一動不動的元豐師太,他注意到這位元休師太的眼中閃過一些不耐,立刻也擺出架子。

“在下,梅林麓揚,奉門主之命,下山辦事,偶路此地發現這位師太監守自盜,本著梅林守江南一地平安,還請元休師太將這位師太交於梅林處置。”

“阿彌陀佛,此事乃是本庵大恥,還望麓揚少俠手下留情,將此事留於貧尼閉門自己解決。”

徐帆見這位元休師太不肯放人,心裏自然也是困惑百生,他與麓揚對視一眼,兩個人又默契的看向紅衣少女,那少女淺淺一笑,意識麓揚將紅繩解開。

麓揚走到少女身邊:“為何?”

“一會兒和你解釋。”少女上前將那紅繩解開,對著元休師太道:“師太,好雅興啊,這清冷的夜,也備著這麼多水。”

元休雙手合十,靜默低頭:“阿彌陀佛……”

少女冷笑一聲:“老禿驢,真沒意思。”轉身離去,薄紗外衣飛飛揚揚,好似九霄夕陽,紅雲飄過不留痕跡。

那二人見少女離開,便也作揖離開。

少女走在前頭,對著麓揚和徐帆大喊道:“咱們今夜就上梅林嗎?”她像是故意喊得這般大聲,翩翩讓那些尼姑聽到。

麓揚走到少女身邊:“你故意的?”

“是。”

“為什麼?”

“我可沒解開那隻母驢的穴道,她們自己玩去吧,解不開自然還是要上梅林的。”少女彎過街道,望著遠處不知名的橋,笑問路邊的小販:“兄台,你這粽子雞,多少錢?”

小販見美豔的姑娘,呆了半天才恢複成原來的機靈模樣:“六文錢一個。”

少女從腰際的錢袋裏取出銅板遞過去:“給我三個行嗎?”

“這哪有什麼行不行的,來,姑娘,三個粽子雞。”

油紙裏麵包著三個粽葉裹著的飯團,飯團上微微冒著熱氣,少女將手裏的東西遞過去:“吃嗎?”

那二人晚上也還未進食,立刻取下兩個:“多謝姑娘。”

少女淺笑:“不客氣。”

這三人並排而立,看著街邊小販一個接著一個的開始收攤回家,十裏長街也人眼稀少起來。

麓揚看著月色下少女的紅衣:“姑娘,你何時上梅林?”

“明日便去,或者……”少女駐足在長橋上:“後日再去也行,我一個人,去也好,留也好。你們兩個關心這個做什麼?”

“你方才不是還說要和我們兩個一起去梅林嗎?”

少女盈盈而笑望著橋下流水,水中是她的影子,卻多了幾分淒涼:“我隻是說我要上梅林,可從未說過要和你們一起上梅林,就算是說了,那我……後悔了,我還是自己一個人去比較好。”

“你這人真奇怪。”徐帆半坐在橋欄上,湖水上多了個背影:“做人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少女卻也笑了:“我言而無信如何,我不言而無信又如何,你我萍水相逢,我不害你就已經是道義了,你還指望我對著你三跪九叩,俯首稱臣嘛。”

麓揚見徐帆一副吃癟的表情,上前一步站在少女身邊:“沒想到能言善道的徐大俠也有這樣吃癟的一天啊。”

少女聽著流水潺潺的聲音,手裏還握著帶著熱度的粽子雞,眼前橋欄上每隔一尺就有一個活靈活現的石獅子,她將粽子雞放在石獅子上,轉身問道:“你們二人可有什麼仇家?”

“仇家?”麓揚搖頭:“沒有。”

徐帆也搖頭:“梅林少涉武林爭鬥,不要說我們兩個羽翼未豐的小弟子,就連我們師傅也尚少與人結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