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男人僵持難下,元容一手抓過男子的柔荑,“八皇子,草民還有事在身,告辭了”說罷,便牽著宇寧往阿子房走去。
留下子凜一身懸著挽留的手,呆若木雞的看著二人漸遠的身影。
曾經遺忘了那道聖旨的他,霎那間被那男子勾起,說不容她再娶也不過是他捍衛情感的一種自然反擊,但對於男兒家而言,這猶如水中鏡花,虛幻而不可觸及。
暮色四合,萬鳥歸巢,近山的皇子府每當黃昏之時便會聽到萬鳥起鳴,場麵可謂壯觀。
平日喜聽這境況的他卻失神的望著門口,直到夜幕抹去最後一絲殘陽。
到了就寢之時,特意呼半夏準備的兩套被褥,望著擱在他旁邊的軟枕,心頭一熱,嘴角輕輕帶起幸福的弧度。
可這夜任他怎麼盼也不見她的身影,宇寧心裏越發不安,喚來半夏詢問:“駙馬不在府內嗎?”。
這倒問倒半夏了,他隻是皇子的貼身侍童,駙馬的事他還是半點不知,搖了搖頭,“奴才不知”。
咬咬下唇,宇寧起身走出阿子房。
小院裏,微弱的燭光透過薄薄的窗紙透射在地上,一雙繡花鞋尖現於光前,一雙杏目流盼,在屋外呆站了半刻,他款步上前,叩響門扉。
裏麵渾圓略低的聲線聽得他心無由的狂跳,“誰?”。
抿抿唇,潤了潤嗓子,嗓音幽幽飄揚,“是我”。
裏麵傳出幾聲細響,接著,門打開了,見女子還一身衣袍,似乎並未就寢,看見門口的男子,她笑著相迎,“有事嗎?”。
“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就寢?”。
“哦,我準備睡了,衣服剛褪,就聽見敲門聲”。
宇寧秀眉一顰,語調忽沉,“你睡這兒?”。
這問題問的奇怪,她不睡這裏還能睡哪!?
“是啊”話音剛落,就見男子臉色猶如身後的夜色,漆黑一片,“你我即為妻夫,豈有分房而睡的道理”。
元容愣了愣,算是明白男子夜裏造訪的目的,隻見她手背掩著上揚的嘴角,露出那雙笑眯眯的烏瞳。
“難道我有說錯嗎!”宇寧紅著臉嬌嗔。
止住了笑意,元容連聲說“沒”。
日子過的越安穩越甜蜜,宇寧的心就越發沒底,她說過不會娶他,但卻不見她有任何動靜,這讓他更為不安,看著日子逐漸靠近,他對窗發呆的時間也越來越久,從而冷落了小毛球,以至於小家夥現在天天往外溜達,吃飯的時候才知道竄回家。
看著黃曆上的日子一天一天減退,最後還隻剩下兩個月的時間,看著他整日肆無忌憚的在自己府中進出,他最終在某一天,按耐不住,入宮朝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