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肯定的”算量的神色就掩在眼簾後,亭子外,一名侍女疾步上前,“聖皇”。
見狀,白亦出了涼亭將侍女帶到一旁貼耳交談,半刻,她俯首在聖皇耳邊細語,隻見聖皇嘴角擒笑,望著元容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正當元容猜測時,她麵帶微笑的站起來,“抱歉,突然有貴客上門,這小茶會隻好下次再續,駙馬請便”。
元容直覺有異,待人影漸遠時,她悄然尾隨,一路跟到書房,侍從被屏退,聖皇獨自一人進入緊閉的書房,元容不敢貿然靠近,藏身於草叢等候。
長久的等待,直到黃昏在她臉上燃燒今天最後的殘光,那扇門才緩緩打開,一名墨綠袍子的中年女人走出,她雙鬢雪白,眉宇染上沉重的灰暗,擰眉背手而行。
待元容確定中年女子走出聖皇書殿範圍時,元容突然出現在她麵前,著實嚇得她一愣。
“皇上”元容恭敬喚道。
皇上臉上的驚慌一閃而過,“你怎麼在這”。
還沒回話,元容就急切追問:“不知皇上到訪鳳滕有何要事!?”。
皇上沉著臉色,試圖掩蓋乍露的端倪,“朕是來接你們回國的”。
“聖皇此前才要我們負責,怎麼這回這麼好說話了”元容的懷疑沒能讓她再露出一絲破綻,“朕跟聖皇保證過會全力找尋七皇子,況且宇寧有孕在身,總不能在異國安胎吧”。
意思就是聖皇賣麵子給她才得以放行,但元容還是不信聖皇會是輕易妥協之人。
皇上怕夜長夢多,當即吩咐,“收拾細軟,今晚出宮”不等元容細問原由,皇上便闊步走遠。元容望著書房門扉,遲疑半會兒,緩步走上。
站在門口,她緩緩抬手輕叩,屋裏傳來一把帶著愉悅的女聲,“進來”。
看到元容,她非但沒有詫異,反而理所當然,慢悠悠的折疊手中紙張,“有事嗎!?”。
元容不假措辭,直奔主題,“她為何會出現在此”。
她心情頗為不錯,嘴角始終上揚,“看到心愛兒子受屈,做娘的當然要出現解救呀”說著,她雙眼含笑,笑得奸詐,“本想著帶駙馬參觀鳳滕,看來隻好等下次機會了”。
元容眉頭直皺,問道:“草民心中有一問,不知聖皇能否解之!?”。
手背托腮,笑道:“說,看朕能否替駙馬解困擾”。
“聖皇何以突然肯放行”。
她嘴角一勾,“當然不是無緣無故的啦”垂下眼簾,似乎在凝睇桌上的紙張,“五皇子和駙馬,怎麼也值三座城池吧”看到元容臉色鐵青,她笑得更歡,“對了,今晚會有一場小宴會,就順便替駙馬和五皇子踐行吧”。
元容冷哼一聲,目光不屑,“草民惶恐”掃了下聖皇礙眼的笑意,她拂袖轉身走出書房。
回到小築,發現那道墨綠背影穩坐在宇寧對麵,倆人的交談在元容的到來而暫且打斷。
“元容”宇寧一臉燦笑的迎上前來,“咱們可以回家了”。
“那太好了”淺笑附和著男子,目光越過他瞧向那位鎮定品茶的中年婦女,“聖皇說傍晚會有一場宴會”。
“宴會結束後再出宮便是”皇上沉聲吩咐。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奴仆侍女捧著各色佳肴在長廊穿梭,傍湖而設的宴席在湖麵銀光粼粼的氛圍下進行著,麵對舞台上搖曳著舞姿的舞伶,元容木然地喝著清酒,與這歌舞升平之景格格不入。
忽然,一道麗影搖曳將至,端著酒杯俯身掐媚,“五皇子”。
宇寧看到來人眉頭一皺,身子反射性的往元容靠去尋求庇護。見自己熱臉貼上冷屁股,莊眉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將酒杯往前一推,“之前咱倆有所誤會,害五皇子嬌顏有損,是奴家的莽撞所致,這借此水酒一杯謝罪,還望五皇子別往心裏去”。
宇寧看著他輕描淡寫婉轉的罪詞,眉心那不悅更濃,隻是不好做聲,看著那遞到麵前的酒杯,正當宇寧思忖之際,身旁女子伸手替他接下,酒液的粼粼銀光映照在她眼底,“內子有身孕不宜喝酒,就由草民代為幹盡”說罷,她昂首幹盡,殘留在嘴角的酒跡閃爍著讓人寒澈的光芒,“話說,太夫人這端酒的架勢還真熟練”。
見莊眉臉色大變,氣顫著雙肩,宇寧趕緊拉住她的袖管示意她別再往下說。
“你雖是客,但別忘了本宮這個主兒!”怒拂雲袖,莊眉款步走回聖皇身旁位置。
望了眼怒色沉著的莊眉,宇寧輕歎一聲,“你這又是何必呢”。
元容端起酒杯小啜一口,“他既然敢動你就要有心理準備會遭到反擊”剛毅的側臉跟宇寧所認識的憨厚老實不一樣,此時的她顯得陌生,但那種受她保護的感覺又令他為這“陌生”的女人而悸動不已。
席間,元容借宇寧不適為由想現行告退,但對麵那束緊迫的目光在無聲中告示著她。
“我們會在宴會結束前回來的”留下話,元容向聖皇請示後便扶著宇寧往小築走去。
“你還要上哪?等宴會結束我們就出宮了”宇寧拉住要離開的她。
“你看一下還有什麼沒收拾好的,我去去就回來”在男子額上烙下一吻便匆匆投入夜色之中。
宴會中,聖皇端起酒杯,微醺的雙目細眯環視,“這酒也快喝完了,駙馬怎麼還沒回來”。
“可能是——”皇上正想替她托辭,元容這邊卻出現了,“讓聖皇久等了”說話間,元容朝中年女人投去一抹複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