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顏強從西甜脆拿到了他的工資一千一百五十三塊。按照慣例,開工資之後,關係好的要出去聚一聚,但是顏強拒絕了,雖然他想盡快讓自己成為一個很平常的打工者,可是他還是無法真正的融入到家長禮短的洪流之中。
買了水果,回到家,格格正在跟王阿姨聊天。因為顏強多數時候都上晚班,他會托王阿姨照看格格,慢慢的,王阿姨就成了家裏常客,說來也怪,格格大小姐和王阿姨竟然很合得來。
見顏強回來了,王阿姨便起身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顏強硬塞給王阿姨一些水果。
格格給顏強把飯菜端來,顏強知道這多半是王阿姨代為主理的。顏強從兜裏拿出三百塊錢,交給錢格格:“喜歡什麼就買點吧!”
看著這三百塊,錢格格沒有接,她平複了一下心情,問:“顏強,我們家到底出什麼事了?”
一個多月了,錢格格覺得自己安分守己,按照顏強的吩咐,消滅掉了之前所有的關於那個錢大小姐的痕跡,把自己關在這個黑暗狹小的屋子裏,很少出門。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盡快的回去,回到靜安去做她的錢總,可是等了這麼久,沒有看見絲毫要回去的跡象,反而感覺日子就應該這樣過下去了。三百塊錢,從前,她在賭場的小費也不隻這個數。
顏強當然也知道錢格格忍得很辛苦,他把三百塊錢放在床上,站起來,望著窗外,輕輕地說:“你忍不住了?”
“是,我忍不住了。”錢格格很痛快的回答。
“那也得忍,這樣的日子我們應該還會過很久,你必須學會忍耐。”顏強很自然的說。
“為什麼,你不讓我回家,你不讓我打電話,你什麼都不讓我做,我都聽你的了。顏強,我很聽話了?我已經受到懲罰了,你讓我回家吧!”錢格格的眼睛紅了,聲音也有些嘶啞。
“這裏就是你的家,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顏強回到。
這句話如果單聽起來,很感人。可是錢格格聽了,卻有種被軟禁的感覺。她雖然有幾次都想給家裏打電話,可是腦海中不斷的閃現著顏強的話:“不要和家裏聯係,這樣不但害了你自己,也害了家裏人。”他知道家裏一定是出事了,所以強迫自己忍著。
見錢格格的情緒又激動了,顏強說:“今天我開工資了,我請你出去吃飯。”
這是這一個月來破天荒的第一次,錢格格微微一愣,心頭的怒火怎麼也發不出來了,低聲應了一聲。
“換件衣服,打扮漂亮點。”顏強看了看錢格格身上的睡衣。
錢格格拿出衣服,關了燈,嘻嘻蘇蘇的開始換衣服。一個多月了,原來是出於對房子的恐懼,她一刻也不想離開顏強,換衣服的時候,便把燈關了,躲在角落裏換衣服。漸漸的這種換衣服的方式成為了習慣,她再換衣服的時候,再也不避諱顏強了,反正一關了燈,周圍都是高樓大廈,遮雲蔽月的,房間裏漆黑一片,她認為沒有人能夠在這麼黑的環境中看見什麼。如果是白天,她就會當上窗簾,房間裏立刻就會變成黑天。
顏強看慣了錢格格性感得一塌糊塗的身體,每次看見都會心神微蕩,這也許就是男人齷齪的一麵,即使不喜歡錢格格,也依然會有意無意的掃上幾眼。他有的時候真想看看自己的眉宇之間是不是也有一道黑色的直線。
換上普通的T恤仔褲,錢格格依然性感得一塌糊塗。出了門,錢格格很自然的牽上了顏強的手,兩人一前一後順著伸手不見五指的走廊,沿著荊棘遍布的樓梯,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