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護工將石伯扶進了準備好的房間裏,心裏格外難受。
院長見狀拉住我的手,笑著說:“放心吧,這麼多老人住在我這裏,都過得很開心。”
“如果石伯有什麼事,您一定給我打電話。”
院長點點頭:“我會的。你這孩子人長得美,心也善,跟你沒有血緣關係的老人,也這麼盡心盡力。”
我慚愧地低下頭,院長哪裏知道,這裏麵,還牽扯了一條無辜的人命呢。
安頓好石伯,我們便又回到了義莊。
祁瑾朔還在床上躺著,至今也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祁香凝也自那晚跑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我讓洛南喬派人找過她,始終都沒有找到。
“要是我們走了,香凝回來找不到她哥,會不會著急啊?”
我陷入兩難,又想趕緊帶祁瑾朔回去,又怕祁香凝回來找不到我們。
洛南喬便說:“祁香凝看不到我們就知道我們回去了。你要是不放心,就留張字條給她吧。”
於是我寫了一張字條,說明了情況。
怕祁香凝找不到,還專門放在了祁瑾朔躺著的那張床上。
因為祁瑾朔昏迷著,所以回去不能坐火車了。
洛南喬租了一輛商務車,開車回曲城。
我坐在祁瑾朔邊上,洛南喬就在我右邊坐著。
可能是接受了,洛南喬這以後都沒有因為我照顧祁瑾朔的事跟我鬧過別扭。
車子走著走著,柯思萌突然歎道:“來的時候那麼多人,現在隻剩下我們幾個了。”
是啊,丁若敏背叛洛南喬投靠了上官流雲,劉兆輝與柯思萌決裂。
祁香凝這個總是粘著祁瑾朔的小姑娘,也丟下自己的哥哥不肯出現了。
而僅剩下的幾個人,也已經不似從前那般親密。
丁玉茹自那天之後對我的態度也變地格外恭敬。
稱呼也從“念尋”變成了一開始的“小姐。”
我幾次想打破這樣的局麵,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那天的話我確實說的重了,丁玉茹心裏一定還在怨我。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丁玉茹。
丁玉茹低著頭絞手指,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裴意遠緊緊地挨著丁玉茹,視線像是粘在她身上一樣,一直不肯移開。
……
因為要照顧祁瑾朔的身體,所以車子走得很慢。
出發的第二天下午我們才到了曲城。
走的時候曲城還是仲夏,回來已經是秋天了。
柯思萌先下的車,拉開了車門。
我下去之後身子側著,要去扶祁瑾朔。
洛南喬抓住我的手,對我微微一笑:“你在外麵等,我來。”
我有些懷疑地看了看他:“你?”
洛南喬無聲地笑笑:“怎麼,你怕我趁機欺負他?我還不至於如此。”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乖乖地讓開了。
“公子,我來吧。”裴意遠道。
洛南喬擺了擺手,背對著我,淡淡地說:“不行,這是對於阿尋很重要的人,你來,她不放心。”
這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我就知道,以洛南喬的性子,就算表麵上表現地多大度,暗地裏還是會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