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生物答題紙也發了下來，今天發卷子、發答題紙真像發洪水一樣氣勢洶洶。趙嵐拿到自己的答題紙就暗自高興，90分，上蒼眷顧啊。上課後秦老師說：“這次考的還是很基礎的內容，大家應該能做好的。我們班最高分是錢晨和周波，92分。”
趙嵐心裏一驚，看來錢晨真是一枚高手，文理通吃。
果然，在下午的化學課之前，化學答題紙也發了下來。陶若康發答題紙時把趙嵐的那份鄭重地交到他手上，感歎一聲：“不容易啊！”
69分。陶若康的感歎並非諷刺，因為對於本次化學考試的難度來說這個成績還不算太差。趙嵐看著自己答題紙上的一堆紅叉，也感歎了一聲。選擇題隻錯了兩道，但後麵的大題錯得不堪入目，可謂兵敗如山倒。衛東瞅了一眼趙嵐的答題紙，對周波說：“我發現這次考試好像沒有哪個人沒砸的。”
周波說：“不啊，有兩個人考了80多分。”
衛東說：“不是，我是說六門課裏每門課都沒砸的，好像沒人。”
上課了。蔣老師以平靜的口氣說道：“我們這次考試，班上80分以上的有兩個人，錢晨和鄭武，都是84分。70分以上的有20多個人。不及格的也有十幾個。各班的情況差不多，都不算太好。”
鄭武同學在化學課上經常積極發言，他的理、化、生都很強勢，不過性格頗為隨和，偶爾有點調皮。
“有的同學在答題紙上寫得太亂了，我是咬牙切齒地給你改完的。以後你再寫這麼亂，我就不給你改了。有些人把字母Z寫得跟數字2一樣，看起來非常別扭，你可以在那個Z的中間加一個小斜線，區分一下嘛。”
鄭武插嘴道：“我們初中老師說字母Z中間不準加小斜線。”
蔣老師說：“誰說不準加？我多年參加高考閱卷，從來沒聽說過字母Z不準加小斜線這種規矩！”
衛東低聲笑道：“多年參加高考閱卷！老師說得好自豪啊。”
蔣老師以很快的節奏講評試卷，在講到推斷題和實驗題時，他在黑板上如行雲流水般迅猛地畫好了流程圖，趙嵐看得眼花繚亂。
下午自習時，英語試卷也發到了大家手上。6門課都齊了。
吃完晚飯後，趙嵐回寢室準備打開水，大家正在品評這次考試的風雲人物。李潛旬說：“錢晨的化學和生物都是班上最高分，她的語文也有91分。”
錢德生拍了拍趙嵐的肩：“趙嵐，這次有人要搶你全班第一名的位置啊。”
吳付說：“不過她的數學隻有五十多分。”
錢德生說：“那她數學豈不是比趙嵐差了幾十分？”
孫哥興奮地叫道：“我物理81分，比趙嵐還高，好高興啊！”
吳付說：“你隻是物理攻擊獲勝了，還有化學攻擊、生物攻擊！”
周宇正補充道：“還有魔法攻擊！”
趙嵐直接去打開水了。等他到了教室，仍有不少人在議論成績。比如衛東。
衛東對走過來的孫哥和錢德生、吳付說：“我算了一下，趙嵐好像總分超過500分了。”
孫哥說：“我剛才問了一下錢晨，我問她總分有沒有500分，她說沒有。我問她有沒有490分，她說沒有。我再問她……”
錢德生和吳付叫道：“那你還問！肯定沒有趙嵐高了！”
趙嵐覺得這些江湖糾紛真是惱人，現在他隻想安靜地寫作業。
晚自習時，陸陸續續有同學被馮總叫到辦公室談話。7點半，孫堂明走到趙嵐身邊，小聲說道：“馮老師讓你到他辦公室去一下。”
這是趙嵐進入高中以來第一次到辦公室跟老師談話。馮總的辦公室是兩位數學老師共用的，這辦公室小得讓人真切感受到房價之高，不過燈光明亮，空調效果也不錯。馮總問趙嵐：“你算過自己的總分沒？”
“沒有。”
“那你說一說每門課的成績，我現在給你算一算。數學95分咧。”馮總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95”。
趙嵐無奈，隻好如實彙報成績：“語文91.5。英語82.5。”馮總依次在紙上寫下91.5,82.5。
“物理76。”
馮總吃了一驚：“哎，你小子怎麼搞的啊？”他在紙上寫下了76。
“化學69。嘿嘿。”趙嵐不好意思地笑了。
馮總在紙上寫下69，然後模仿著趙嵐的笑聲，板著臉笑道：“嘿嘿！”
“生物90。”
馮總一邊算著總分一邊說：“小夥子，你看你，這成績……”馮總算出了總分，504分，他呆了一會兒，沒說話——其實這個成績還是很不錯的，於是他把話鋒一轉，說：“哎，你語文怎麼還考了91.5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