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龍的陣法還在,三個人皮燈影在空中飄蕩一圈後,風擺渡搖頭道:“探查不到靈力的波動。”
為了安全起見,雲龍掐訣雙臂一揮,肉眼可見的霧氣便從他身體四周蔓延開來。濃霧漸漸將夜色遮掩,隻能看到昏黃的火堆散發著微弱的光。可空中烏鴉叫聲更急,地上的小狗也狂吠不止,有時動物的本能往往比任何手段都準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個人的精神高度緊張,而這種等待比危險本身更叫人難熬。雖然有陣法阻擋,但畢竟是臨時擺成的,也沒有靈物鎮壓,所以雲龍的迷蹤陣也隻能起到迷惑幹擾的作用。而頭頂有三個人皮燈影和烏鴉盯著,四個人的注意力到都放在了對麵的開闊地上。
可空中陡然傳出一串淒厲的鬼叫,接著嗖的一聲,三個人皮燈影彙成一股煙鑽進了擺渡的荷包。這樣的叫喊沒有聲音,但卻能讓人的靈魂引起共顫,所以花雨詩隻能理解為鬼叫。
擺渡臉色一白,趕緊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四粒黃豆大小的彈丸,他每人遞上一顆道:“含在舌下,不要咽了。”
花雨詩以言含下藥丸,一股苦澀的味道直衝味蕾,同時空中一絲甜膩的味道也散佚開來。
擺渡衝雲龍喊道:“快收了霧,是毒氣,能腐蝕神魂。”
雲龍點頭手臂一蕩,霧氣便滾滾而開,擺渡跟著雙手掐訣放到嘴邊一吹,一股淩冽的清風兜底而起,頃刻夜空清明、空氣淩冽。雲龍擦下汗道:“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來的妖物用毒,而我的雲霧正好助長了毒物。幸好擺渡精通巫蠱之術,否則我們還真就被毒到了。”
空中的烏鴉小鳳仍舊在叫,狂流低聲道:“還沒走!”
四個人環顧四周,青黢黢的夜,什麼也看不清又似是無數的妖魔在窺探。狂流扯一下花雨詩衣袖道:“你用靈識探查下!”
花雨詩一愣問:“什麼?”
狂流道:“禦靈師不是都神念強大麼,你所學的沒有識別探查妖靈的術麼?”
花雨詩又是一愣,仔細一想才豁然明了,自己放出神識溝通妖靈時,放出的神念,能感受到不同的氣炁場和光團,那不就是狂流所說的查探術麼。
想通了此節,她趕緊閉眼將神念一圈圈放了出去,果然在前方五丈外,一個巴掌大的月青色炁場在忽大忽小的吞吐什麼。
花雨詩按著自己以前幾次的經驗,神念直接就要穿透而去,可就聽“呱”的一聲,她的神念好似被一根棍子當頭橫掃了一擊,她一個趔趄睜開了雙眼,太陽穴疼的突突直跳。
也許是心神交感,花雨詩一遭反噬,原來沉睡的花輪便突然轉醒,雖然魂力衰弱,但淺淡的身影還是一閃飄了出來,並且抬手一揚一道精光電閃而去,隻聽又一聲“呱”的怪叫。
也不顧幾人的反應,用盡最後一絲餘力花輪喊道:“別叫它跑了,那是三足金蟾,它的巢穴地下有我想要的東西。”說完他一閃又躲回花雨詩的木釵陷入沉眠。
先是擺渡一步跨到近前攙住花雨詩,臉色有些異樣的問:“剛才那是我……”
不等花雨詩回答雲龍兩眼放光道:“快!是三足金蟾,這靈物藏身處肯定有寶貝。”說著彈身便追了過去。其他三人也隻好緊隨而來。
夜色昏昧,叢林荒莽,可四個人誌在必得,不敢稍加鬆懈。半個小時過後,四個人在一片爛泥塘前停住了腳步。
首先是花雨詩一下在精神了起來,甚至剛剛的頭疼也猛然好轉,她指著泥地裏的一片發著淡淡熒光的矮草叫道:“月輝草!是月輝草!天啊,這麼一大片!”
狂流看她一臉要流哈喇子的樣子問:“月輝草?很有價值麼?”
花雨詩一把抓住狂流的手,又像是請求又像給自己下任務似的說:“我一定要都得到,我都要,一個也不能少。”
狂流用力搖搖發夢的她問:“這草是什麼神藥?我怎麼沒聽過?”
花雨詩真擦擦自己嘴,真怕自己哈喇子已經流出來了。見他三人都看病人目光盯著自己,便趕緊解釋說:“是神藥,但不是給人吃的,是用來喂妖精的。”接著她解釋說:“但凡能修煉的妖精,都要長年累月吞食日月精華,日精還好說,植物就能很好的收攝,而動物能掌握這樣的法門也是成精的第一要點。而月華則更神秘些,如果說動物精靈成靈的基礎是吸收日精的話,那麼植物成精的第一要素就是能吸收月華。而比較而言,月華的收攝比日精更難,所以一個妖精的修為其實跟月華更有直接的關係。
這月輝草,並不是那種特定的草,但凡能吸收月華卻沒有形成靈識的草木都可以叫做月輝草,而這樣的草則是煉製培元鍛靈丹的主藥。從丹藥的名字就知道了,不但能增加妖精修為甚至還能令其覺醒血脈從而蛻變進化。”說著她靠近狂流說:“你的烏鴉要是能吃我煉的丹,不敢說讓它跳上枝頭變鳳凰,但覺醒金烏血脈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