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攻擊我: 我想看看你的本領。”
“我...”
“攻擊我,指揮官。這是命令。” 拂曉環顧四周了一番,這才點點頭。
“遵命,女士。” 拂曉用自己的靈能扭轉長矛向前衝去,她瞄準了塞拉斯蒂婭的右側肩甲。塞拉斯蒂婭 一蹄拍走了她的長矛,並用另一隻蹄子打中了她的背。
“你的架勢太放開了,立足點也很糟糕。歸位。” 拂曉站起身回到原位。塞拉斯蒂婭似乎聽到下一支部隊裏有誰在笑,接著她就注意到有一個粉色天馬在嘲笑拂曉的不幸。
“哎喲,看起來這個城巴佬壓根就沒她吹得那麼神” 雌天馬哈哈大笑道。塞拉斯蒂婭 走上前,注視著她。
“那麼你是哪位?” 雌駒在開口前平息了情緒。
“螢火蟲(Firefly),西境巡遊者(Western Rangers)的領隊。我這輩子都在溫蹄華周圍的樹林裏闖蕩。”
“僅僅知道如何在森林裏奔跑並不足以讓你成為合格的領袖。”
“我還知道如何與各種食肉動物和怪獸戰鬥呢。”
“這並不會讓我對你的領導能力產生好印象。身為指揮官的職責遠比單純的戰鬥要沉重得多:你必須對部下以及同級抱有尊重,但看來你並沒有這種氣量,恐怕我這裏沒有你的位置。”
“喂喂,那家夥沒能耍個好招又不是我的錯。”
“哦,你的意思是你能比她做得更好嗎?” 塞拉斯蒂婭再次抓起長矛擲向 螢火蟲,她用蹄子摸索了一陣。“你來試試。”
螢火蟲用蹄子抓起長矛,用雙翼穩住身體。她朝塞拉斯蒂婭的胸脯猛衝過去,但還沒等矛尖刺中塞拉斯蒂婭的胸膛,螢火蟲就發現自己已經倒在了地上,被塞拉斯蒂婭穿著裝甲靴的蹄子踏著胸口。
“你的翅膀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麼有支撐力,在你拿著武器時你的蹄子也太無力了。”
“那你指望我用什麼? 用嘴啃嗎?”
“大概吧。” 塞拉斯蒂婭從螢火蟲身上抬起蹄子走開了。她繼續向前走直到看到下一支部隊,這群穿著黃粉相間的鬥篷的小馬以下跪向她表示敬意。
“尊敬的陛下,” 他們的領隊說道。“您的光臨令我們謙卑。”
“謝謝你們。我很榮幸你們能為我的指揮服役。”
“我們是女皇之選(Empress’ Chosen),陛下。你來到這裏向我們展示了您的偉大宏圖,而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履行我們對您的職責的。” 好歹他們不像懷言者(Word Bearers)那樣狂熱。
“很好,我很欽佩你們的奉獻精神。” 塞拉斯蒂婭轉向了所有小馬。“但我有言在先。你們不是士兵:是農民、警備員以及職員。就像剛開采出的鐵礦,潛力巨大,但在最基礎的形態下毫無用處。
“我將會把你們塑造成這個世界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軍隊。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們中的大多數馬恐怕都過不了門坎,但克服這一切後,你們將會成為這個世界陰霾下的一盞明燈。”
“但首先,” 塞拉斯蒂婭點亮了角,一套盔甲出現在她身邊。這是她自己那件盔甲的縮小版本,但護肩更小,裝甲片更輕。“你們需要一些裝備來保護自己。這是百夫長野戰裝甲MK 1:它能夠抵擋敵馬可能擁有的任何武器。你們將用不同的陣型進行演戲以最大限度提高裝甲的效能,相互學習戰術與策略,屆時任何力量都無法撼動你們的意誌。
“你們每個馬都將在各自的軍營中獲得一件相應顏色的個性化盔。我們一小時後開始訓練。”
...
演戲進行得很順利。新招募的戰團花了一段時間才習慣穿著盔甲走動,但他們似乎已經掌握了訣竅。他們已經掌握了基本的行軍模式,並能在幾分鍾內保持陣型。
但戰鬥訓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再說最後一次,短劍是一種近戰兵器,不是投擲兵器。” 塞拉斯蒂婭沮喪地用一隻蹄子按住自己的腦袋。
“但是我們該怎麼拿著它們呢?” 一個來自平原跑者的穿著白色盔甲的灰色小馬問道。“我們並不全是獨角獸啊。” 塞拉斯蒂婭停頓了一會,又將蹄子放上了腦袋。
“抱歉,我光顧著讓你們自律,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裝備。” 她再次點亮角,一邊的地麵上出現了一個頭戴式耳機。這並不是什麼花哨的裝備,隻是一條前段有著獨角狀突起的金屬帶。“戴上它。” 她把耳機遞給那個平原跑者,他在戴上它前向她點頭致謝。他像是在期待什麼一般環顧四周,但除了一聲細微的嘟嘟聲,什麼也沒發生。
“很棒,但是它要怎麼用啊?”
“拿起你的劍。” 平原跑者俯身去拿劍。“不,不是用嘴:用那個裝置。”
“呃,但是我該怎麼—”
“隻要想象你拿著那把劍。” 那小馬向她投去一個怪異的眼神,然後開始集中精神,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耳機發光了一陣,劍從地麵上浮起,在小馬的麵前擺出了防禦的架勢。
“這個裝置能發出一種簡易靈能場,可以讓非獨角獸種族拿起劍或弩,還能處理一些小物件。你們盔甲附帶的鞍包裏應該都有一個。” 所有陸馬和天馬都看向自己的鞍包,戴上了耳機。“繼續訓練。”
...
塞拉斯蒂婭發現西境巡遊者和馬哈頓之女之間的爭執似乎愈演愈烈,尤其是他們的指揮官。一般情況下她不會太操心,但是如果從訓練階段就存在矛盾,等他們被部署到戰場上時隻會越發抗拒合作。
更何況他們的指揮官都快把對方的腦袋砍掉了。
戰團成員們的吵嚷聲讓塞拉斯蒂婭意識到了訓練戰團聯合兵種戰術的重要性。在拂曉閃閃指揮官一陣連黎曼·魯斯都會欽佩不已的汙言穢語後,塞拉斯蒂婭歎了口氣,走向問題的根源。
拂曉指揮官和螢火蟲簡直劍拔弩張,天馬在字麵意思上地抬起前蹄,準備揮拳,拂曉則拔出了劍。她們身邊聚集了一小群各自的戰團成員,都在觀望兩位指揮官之間會發生什麼。
“怎麼回事?” 塞拉斯蒂婭的聲音引起了小馬們的注意。
“那個半瞎天馬想刺傷我!” 拂曉嚷嚷著用一隻蹄子戳著螢火蟲。
“那是因為你的笨蛋部下把我撞得失去了平衡!” 螢火蟲指著那雌駒回嗆道。
“女兒們才不是什麼u0027笨蛋u0027,如果你真有足夠的智商和理解能力就不會把劍揮得像小孩子的玩具—”
“你是在說我蠢嗎,你這坨s—” 螢火蟲又抬起前蹄,但在她們兩個發起進攻前,一股小規模亞空間爆破將她們擊倒了。
“有完沒完了!” 塞拉斯蒂婭猛然打斷了她們的爭執,眼中湧現著許些威能。“你們兩個,跟我過來。剩下的馬繼續訓練。\" 那些戰團成員點點頭回到了訓練中,塞拉斯蒂婭帶著拂曉和螢火蟲離開了。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在離營地足夠遠後,她問道。
“在她開始叫我 ‘城巴佬’ 並試圖幹掉我之前我沒做任何得罪她的事。” 拂曉保持著平靜的語氣說道。
“嗬嗬,因為你本來就是個城巴佬。\"螢火蟲啐了口唾沫。\"說真的,我的小妹妹都能做得比你好。”
“哦,我猜她肯定是在 ‘某些領域’裏能做得更好吧。”馬哈頓之女邊說邊扭動臀部,強調自己的話中話。
“...你什麼意思?”
“噯喲得了吧,你整天都呆在小樹林裏,有時候肯定會覺得無聊...” 螢火蟲花了好一陣才理清楚話裏的侮辱意味,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尖刻了。
“...城巴佬。”
“戀樹癖。”
“缺德鬼。”
“婊子。”
“夠了!” 塞拉斯蒂婭厲聲咆哮,兩個雌駒被震懾得踉蹌地倒退。“看看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你們簡直就是學校裏的太妹,沒半點指揮官的樣。要是你們讓這場爭執失控,讓那些閑言碎語傳遍你們的戰團會怎麼樣:當你們的戰團需要支援對方時會發生什麼? 你們就這麼讓這種私馬恩怨影響你們的判斷力和領導威信嗎?”
“當然不—” 拂曉打斷了塞拉斯蒂婭的話。
“閉嘴。我再說一遍:你們兩個對我的軍隊的完整性和團結性構成了威脅,如果你們不立刻終結這些雞毛蒜皮,我將會空蹄處決你們再讓其他馬取代你們的位置。聽明白了嗎?” 一陣沉默,兩個雌駒麵麵相覷,“回答我。”
“明…明白了,女士,” 螢火蟲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們都聽明白了。”
“很好,回你們的部隊去。” 螢火蟲和拂曉微微低著頭,離開了,她們時不時回過頭,想確認塞拉斯蒂婭沒有跟著她自己。
“你不覺得這樣太過苛刻了嗎?” 塞拉斯蒂婭轉身,看到露娜現身了,“她們隻是需要整頓紀律,而不是死亡威脅。”
“死亡對小馬的激勵可是會令你驚訝的。在我過去的統治期間,因為我曾放任這樣的競爭長期存在,導致了一場內戰。所以現在我們要在事情發生前撲滅一切由頭。”
“但這也有可能引起指揮官們的怨恨啊。”
“我隻希望我的指揮官和部隊尊重我並服從命令,我不指望他們喜歡我。”
“這太冒險了,姐姐。我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