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你覺得……我這樣子還瘦?”
苦惱地拍了拍肚皮,少年對自己超過一米的腰圍很是無奈,他對這個世界的審美觀已經沒有了任何言語,隻好把所有的鬱悶化為食欲,大口大口地啃起肉來。
超過一百斤的地龍後腿子肉,這便是他的早餐了,怪不得還有三個月才滿十二歲的他,身高就到了一米八,要不是消化功能極強,別說體重三百斤,恐怕早就突破一噸了。
“哈,你三叔家的阿二比你小半歲,還高了你一頭呢!真奇怪,你吃那麼多,怎麼還這麼白、這麼矮、這麼瘦呢?唔,肌肉也少,這麼滑滑嫩嫩的,以後怎麼狩獵,怎麼戰鬥呢?別人還以為族長家的阿一沒肉吃!”
一個身高兩米有餘、眉心有一團雞蛋大的黑氣籠罩的壯碩婦人哈哈笑著跑了過來,伸手從那地龍腿子的洞裏揪著一個小尾巴,將小白生生扯了出來:“小家夥,怎麼能跟自己的主子搶肉吃呢?好吧,今天讓你吃個夠,那條地龍是你的了!”
隨手一扔,小白遠遠落在一個肉山上,它歡呼一聲,也不用開膛破肚,一口咬在地龍的心髒上——壯婦烤肉極是懶惰,就連少年手裏的腿子也不過三分熟,至於地龍的五髒麼,還是血淋淋的新鮮得很,正是小白喜歡的口味。
看著小白饑不擇食的樣子,少年搖了搖頭。
這家夥比自己還能吃十倍,但自從周歲的時候它自己溜到家來,已經整整十年了,小白的身體就沒有長大一毫米!
“阿姆,阿爹還沒回來?”
皺著眉頭啃了塊肉,少年嘟囔著問道:“他都出去十幾天了,怎麼還不回來呢?不就是找個雙頭蛇和七花草嘛!”
“你阿爹啊?應該快了吧!雙頭蛇和七花草,這兩樣東西不好找呢?大澤裏的路難走……唉,阿一啊,你去等你阿爹也行,但千萬不要下棧道啊!下邊太危險了,你還沒過成年禮呢!”
“放心吧阿姆,我知道的。”
隨手將地龍腿子扛在肩上,小白不知何時又吊在了他的肩頭,少年很方便地一邊側過頭去啃肉,一邊嘟囔道:“阿姆,你是毒巫,又從來不出門,怎麼會中了毒呢?不過,隻要找到了雙頭蛇和七花草,那個毒就可以解了,但是,你怎麼會中毒呢?”
搖搖晃晃經過十數個巨大的破爛石洞,一些壯婦正揮動著粗壯的胳膊將砂鍋大的拳頭有一下沒一下地砸在如山的獸肉上,然後用巨大的骨刀將肉食砍成塊狀。
男人們獵來的肉食極豐,但如不經過這番工序,肉質不能酥軟,不僅難以烤熟,而且嚼起來很是咯牙。
看見少年走過,壯婦們都停下手中活計,熱情地跟他打招呼,少年肩頭的地龍腿子隻剩骨頭,隨手拋下了懸崖,沿途打了不少秋風,小白也跟著享了一些口福。
走出十裏地,十幾個好似猿猴一般、站直都在一米九以上的少年吊著懸崖上的古木嬉戲打鬧著,看見紅發少年路過,領頭的少年呼哨一聲,少年們好似飛天鷂子,飛身跳了過來,剛好把紅發少年圍在中間。
“哈,族長家的阿一,你又去等你阿爹麼?”
這個領頭少年亂發垂到肩下,隻用一根草繩綁著,雖然麵容稚嫩,長得卻極為壯實,他古怪地笑道:“族長雖然厲害,但他一個人就去大澤,恐怕是回不來啦!”
紅發少年不耐地哼哼兩聲:“阿二,三叔沒有教過你規矩嗎?背後詛咒族長,這可是要割舌頭的大罪!還有你們,沒過成年禮就到懸崖下去玩耍,也是一頓飽打!”
原來這個領頭少年便是他三叔家的阿二,至於其他十幾個少年,都是與他一輩,成年禮之前沒有自己的名,大家就按照出生時間排序,雖然簡單,卻也好記。
“哈哈,什麼族長?再過三個月,要是你這個阿一在成年禮上還是這樣窩囊無能的,大伯就當不成族長啦!”
這時,旁邊一個臉上有條猙獰的爪痕的少年走上前來,他從兜裏掏出一塊幹肉,塞給纏在左臂上的斑斕大蛇口中,嘻嘻笑道:
“阿一,大家都說你不是族長的種呢,要不然,你的頭發為什麼和大家都不一樣?而且,我們都是用成年禮上獵殺的妖獸命名,但是你呢?你心口天生就有紋身,以後成年禮怎麼辦?你的名又叫什麼呢?”
紅發少年的臉黑了下來,他轉過頭來,盯著疤臉少年道:“阿七,你找死麼?”小白也跳到他的頭頂,凶狠地朝著阿七齜牙咧嘴,隻要紅發少年一聲令下,便要撲出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