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你救了我,”斬夜耐不住寂寞,先開了口,“我叫斬夜,你叫什麼?”
羽晝一副無事,說:“不必謝,叫我羽晝好了。”
“此恩以後定當報答,”斬夜繼續說道,“敢問你是哪裏人?為何來立禪穀?”
羽晝好像斷了這段記憶般,想不起來了,便說:“你不需要知道。”
斬夜突轉話鋒:“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羽晝也想知道,也想找到自己回家的路,但她絲毫記不住自己從何方而來:“走一步,算一步吧。”她也隻好聽天由命。
她想站起來,可能因損耗太大而無法站起吧。斬夜倒可以走兩步,於是說:“我攙著你,先把你帶回家吧。”
“不,我不知道我家在哪兒,”羽晝備受無奈,“你不必扶我,我可以的。”
斬夜看羽晝根本無法自立,就堅持著:“來吧,無礙的。”
爭執了幾番,羽晝也妥協了。二人在緩緩升起的太陽下互相攙扶而走,可都不知道前麵是什麼。
秋日的陽光無力地照著大地,原本饑餓疲憊的二人還要忍受著冷風,無疑是巨大的熬煎。
“好餓啊!”羽晝勉強可以跌跌撞撞地走,因為饑餓更加得難走,斬夜是不是的攙扶也無濟於事,因為他自己也自身難保。
“先休息一會吧!”斬夜說道。兩人走向一顆枯樹,依靠在樹幹邊,靜靜地享受“盛宴”。休息了片刻,二人忍不住睡著了。
十分鍾,三十分鍾,一個小時……太陽漸漸西沉,路過的行人都圍觀著二人,議論紛紛:“他們是不是乞丐啊?”“他們看樣子是迷路了。”“他們是不是有病?”
羽晝和斬夜被流言給吵醒了,看見這麼多人的圍觀不由得害怕。
“你們幹什麼?”羽晝躲在斬夜身後說。
有個人走了出來,問:“你們是不是被父母遺棄了?”
羽晝本以為他們還有憐憫之心,話語可以婉轉些,誰知道卻如此直接傷人心。
“你們是不是乞丐?”這句話激起了羽晝的怒火,拉起斬夜就衝出人群,留下一句:“你們才是沒人要的乞丐呢!”
眾人依舊在議論,但都是議論羽晝的“大小姐脾氣”。羽晝從來沒有受過這些,氣得都要哭出來了。斬夜安慰著,但消不去羽晝的氣焰。他們來到了集市上,斬夜看著羽晝,想要說話,可好像聲音越來越弱:“不,不……”最後暈倒在街頭。
“斬,斬夜……”羽晝還來不及叫醒他,自己也暈倒在地。剛才的那些人又圍到這裏,開始一次又一次的議論,可沒有人上前幫助一下他們。
就在此時,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一頭灰發,一發垂三尺。淡白的眉毛,堅定卻略有紫光的雙眼透露著神秘的言語。一身服飾多為綠色,繡有添翼的蛇,像龍一般盤旋著,但終究不是龍。
“他們是誰?”老者看見暈倒的斬夜,羽晝,好像有些焦急。
一個人回答說:“堂尊,這倆孩子不像是漸琴之人,可能是太累了,餓暈的。”
這個被稱為堂尊的老者歎了口氣,好像愛莫能助的樣子:“這可如何是好?”
“堂尊不妨將他們帶回天崎堂,日後再做計較。”那年輕人提議道。
老者似乎早就想這樣做,便答應的很豪爽,讓兩個隨從把二人帶走。
到了天崎堂,但見:萬裏之雲,白蒼蒼;千裏之林,綠影影。堂門的兩根柱子,其一刻畫著蛇降龍鳳,其一刻畫著萬人拜蛇。
老者吩咐隨從把二人放在床上,命弟子拿來了藥物,+喂羽晝,斬夜服下,自己就在一邊默默等候。一天過後,老者在床邊睡著了,羽晝醒來了。
她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和這個陌生的人,心中既害怕又疑惑,她覺得自己好像很舒服,至少沒了饑餓和疲勞。她想這個睡著的老者應該是救了自己和斬夜吧,於是搖了搖他,問:“你是誰?是您救了我們嗎?”
老者睜開雙眼,慢慢坐起,說:“我是天崎堂堂尊,你們兩個小朋友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