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有什麼可信?人心?人性?人魂?
“堂尊!”夏侯郃來到天崎堂堂殿,向堂尊行禮。
“什麼事?”堂尊走過去。
夏侯郃裝作一副焦慮又猶豫的樣子,吞吞吐吐地說:“斬夜,斬夜,他……”
“我可要好好謝謝你!”那把黯劍上出現一雙血眼,虎視眈眈地盯著斬夜,“把我從黑暗之中解救出來。”
斬夜看似平穩,實際心亂如麻,掏出隨身攜帶的“龍琴——殲”,做好了防禦。那把劍繼續說:“我要給你一個巨大的回報,讓你死得痛快些!”
說著,劍揮舞起來,邪物閣中的亂劍全部在斬夜四周。那劍衝出一股黑氣,便直插斬夜之心。斬夜惶急地跑向門口,卻被亂劍奈何。
“跑什麼,”斬夜突然止住了腳步,自言自語道,“難不成我怕他?”
那劍聽到了斬夜的言語,就怒火中燒,速度更為迅捷。倏地,斬夜彈起了琴,琴音向周圍擴散,擊潰了亂劍。那劍也發出陣陣刃氣,抵禦著琴音。
“斬夜!”門開了,堂尊帶著夏侯郃站在門口,想要製止斬夜的瘋狂。
“走開!”龍皚(斬夜的逃避已經觸發了龍皚的好戰心)吼道,用音波鎮住了邪劍,又輕輕念道:“滅。”隨即劍碎魂。
“司馬魍崎,”龍皚殺死了邪劍,轉過身對著堂尊說,“你這般接近我的宿體,難道要攝取我的力量嗎?”說完,便拿起殲瀧琴,準備攻擊他。
夏侯郃看見斬夜如此邪惡的樣子,嚇得躲了起來,而司馬魍崎卻鎮靜地對斬夜說:“控製,鎮靜,不要讓龍皚之魄害了你!”
斬夜畢竟是練功之人,性情也極其溫順,不想讓自己毀滅生長的天崎堂,於是努力地克製自己。龍皚的行動明顯緩慢了許多,破綻也多了,司馬魍崎趁此時,立即將龍皚之魄暫且封印,耗損了自己大量法力。
邪物閣恢複了平靜,留下兩敗俱傷的司馬魍崎和斬夜。夏侯郃慌忙進閣扶起堂尊,又命弟子將斬夜擒拿回堂殿。
回到堂殿,夏侯郃攙扶堂尊上位,斬夜也醒了過來。於是,夏侯郃仗著勢氣大喝道:“弑魂斬夜,你竟這般不肖,還不快跪下!”
弟子強行逼迫神誌還為清醒的斬夜下跪,堂尊看了,咳嗽一聲,平和一言:“免了,起來吧。”斬夜站起,鞠了一躬。
“你為何要擅闖邪物閣?”
“夏侯郃師兄說,是您要拿那把劍。”
“胡說!本尊什麼時候說過!”聽到堂尊如此怒吼,夏侯郃露出得意的神情,“本尊如此待你,你為何還要這般放蕩!”
斬夜不想再解釋,知道這是夏侯郃的陰謀,便認栽了:“弟子願領罰。”
忽然,羽晝和夏侯淮趕到了,急忙為斬夜申辯:“堂尊,斬夜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肯定是夏侯郃這個小人所為!”
夏侯郃隻是一笑,並無多言。堂尊也心知肚明,但為大局,還是責罰了斬夜:“好了!且罰你將堂殿大水池裝滿水!”
“可是水池那麼大,至少也得五千餘桶……”羽晝還未說完,堂尊便打斷了:“好了,都回去吧!”
斬夜,夏侯郃,夏侯淮和羽晝答應著,退下了。
“我來幫你吧!”羽晝走出殿外,想幫斬夜減負。
斬夜麵無表情的拒絕了。夏侯郃走過,輕蔑地說:“有人幫還不要,真以為自己多偉大!”
“滾開!”羽晝氣憤地嗬斥夏侯郃。
“都給我走開!”斬夜被爭吵和怒氣衝昏了頭腦,將羽晝和夏侯郃甩開,露出了邪惡的血眼。夏侯郃大驚,倉皇逃竄,大喊著:“殺人了!”羽晝卻因為離斬夜太近,而傷得更重,昏了過去。
夏侯淮和堂尊出來了,見此情形,夏侯淮先施法困住了斬夜,堂尊已經耗損太多,隻能給斬夜以心靈上的救贖:“斬夜,你要控製住!”
“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起名為‘弑魂’嗎?就是希望你可以不被龍皚所控,羽晝也有鳳蓓之魂,她都可以,你為何不可呢?”
眼看著夏侯淮把持不住了,堂尊依舊沉穩地說著:“你想想這個天崎堂,想想羽晝和我們,你還會忍心嗎?”
仇恨的氣焰漸漸開始減退,血腥的光芒消失了。斬夜半跪著,看著昏迷的羽晝,心中極為懊悔:“弟子明白。”
堂尊扶起斬夜,對夏侯淮吩咐著:“夏侯淮,本尊要與弑魂斬夜出去一段時間,你便好好照看天崎堂。”
夏侯淮恭敬地鞠躬答應了。斬夜和司馬魍崎就走了,卻不知他們將要去向何處。
夏侯淮送行了他們,立刻來到昏倒的羽晝身邊,背起她,送她回到房間。夏侯淮把她放在床上,發現臉色極其難看。因為,羽晝做了一場又一場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