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也愛上你了,”那聲音愈加輕柔,令人憐惜,“愛你的冷嘲熱諷,愛你的那張鬼臉。”
“誰不是呢?”夏侯淮摸了摸空氣,卻一副享受的樣子。
裴魆躺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腦中浮現著和啟竹的一些回憶:
“如果,我成了一個紈絝子弟,”裴魆把語調放低,問著啟竹,“你會救我嗎?”
啟竹長笑一聲,拍了一下桌子,指著裴魆說道:“那你也得有紈絝子弟的資本啊,到時候你可別不和我分享啊!”
裴魆也沒說什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她,”淩雨玥坐立不安,來回走動,“她有可能去了依佰爾村,我去那裏攔住她。”
想到這裏,她就立刻起身去依佰爾村了。
羽晝手裏拿著一根樹枝無聊地在地上畫著,想著斬夜到底去了哪裏。
“去依佰爾村再碰碰運氣?”羽晝想斬夜或許還在那裏等著自己。
有了目標,就走得快了些。
倏地,她感到空氣中隱約的邪氣。她追尋著這股邪氣,來到一片空曠的荒地。未等她仔細看看這個地方,她的脖子就被一隻手給掐住了。
她驚恐地抬頭一看,那個人竟是斬夜。
“天崎堂的人,”那人滿臉仇恨地盯著羽晝的服飾,“那就不客氣了!”
羽晝被這隻手更加用力地掐著,窒息的感覺很快就來了。不知是為何,她破喉而出一個人的名字:“姐姐!”
一束白光刃擊中了那人的額頭,那人放下羽晝,猛地後退了幾步。
淩雨玥從空中降落,接住了倒下的羽晝。羽晝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看著斬夜,對他說著:“斬夜,要控製……”
“是,我是斬夜,”那人身後燃起仇恨的焰火,“一個傀儡斬夜,是龍皚用來複仇的工具!”
正當那人發狂之時,雨玥帶走了羽晝,回到了小木屋
“妹妹,你的命為何如此之苦!”雨玥輕撫著掙紮於痛苦之中的羽晝,“都是姐姐不好……”
羽晝的手抽動著,頭晃動著,漸漸地,額頭上成了兩個血字——怨恨,那血字隨即又成了一隻血鳳凰。
“鳳蓓,你不能這樣侵蝕她。”雨玥看到了這隻鳳凰,知道了鳳蓓的邪性將要激發,之後會侵蝕羽晝的身體。
“為什麼不能!”鳳蓓衝出雨玥的木屋,拿起沁瓏劍架在雨玥的脖子上,“不允許我去報仇,難道還不允許我去怨恨這個世界嗎!”
雨玥不動聲色地看著鳳蓓,鳳蓓收起劍,繼續用一股幽怨的語氣說著:“這個身體裏的三縷魂魄倒也相像,一縷雖不知來曆,但能清楚地感覺到她心中深深的仇恨;我,為龍皚而仇恨;淩婷,因你而仇恨!”
鳳蓓故意在最後一句話加重語氣,想要刺激淩雨玥。
“哼。”雨玥冷笑地看著幾乎成了瘋子的鳳蓓。
“你有什麼資格冷笑!”鳳蓓拿劍指著雨玥。
雨玥吧劍撥開,盯著鳳蓓說:“那你有什麼資格怨恨?一次鐵定的感情都被你折磨得如此不堪,你倒也真有本事。”
鳳蓓聽到雨玥的諷刺,更加得氣憤,身上的血光越來越濃,接近黑色。沁瓏劍也煥然一新,像被血液洗過一樣。
“信不信我殺了你!”怨恨和沁瓏劍的力量,讓鳳蓓的這次擊殺更加可怕。
劍,穿過了淩雨玥的身體,怨恨使一切凝結,血液也在凝固。
“幻影?”鳳蓓刺穿了雨玥的身體,發現她竟消失了。
“你以為這樣就會挽救了嗎?”雨玥從後麵把鳳蓓擊昏,“我,不得不這麼做!”
那個陰暗的牢房靜得可怕,剛死過了冼翼魑,那股幽怨之氣仍在飄蕩。
還是那個房間,裴魆正躺在一堆草上。
隻聽得一陣接一陣的腳步聲,正邁向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