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想著,功力散盡起碼也得百年才能恢複些,可自己沒有時間等了,說道:“我來幫你!”
言語間,惇苧雙鞭的惇鞭化為一縷靈魂,直入岩漿中的銳炎體內。這樣一來,便可瞬時恢複百年功力。失去了惇鞭,換取自己的治療猶如失去了摯友,換取了自己的偷生,也就隻有司馬才幹得如此幹脆。
“你這是幹什麼?”銳炎走出岩漿,但不明一個貪婪自私的人竟會救自己。
“當然,這是個交易。”
司馬的話早已料到,也就不繞圈子了:“什麼交易?”
司馬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斷傷。
銳炎明了,但他並不想醫治司馬的斷臂之傷——自己剛剛恢複,怕以後夏侯淮又來耗損。
“恐怕我治不了菊魆之傷。”銳炎知道此傷是何人所為,就以此為借口。
“隻怕不是治不治的好,是想不想治吧!”司馬早知會是如此。
“既然如此,也不必客套,請回吧!”銳炎也有所耳聞司馬幹的勾當,更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和他呆下去。
風沙第一陣過去了,第二陣正在天邊彙聚著,馬上就卷土重來。
“斬夜!”一個微弱的聲音喚醒了半夢半醒的斬夜。
斬夜想看看是誰,眼裏卻迷著沙子;想張口應答,嘴裏卻被沙石所塞。
那個聲音似乎聽到了斬夜無奈的哼嚀,就循聲趕來。
“斬夜,你到底怎麼了?”那聲音的主人來到斬夜身邊。
斬夜依舊看不清,說不明。那人吹了吹斬夜眼中的沙子,才得以看清那人的模樣——勿忘。
勿忘看見了斬夜滿身的沙和紅腫的傷痕,心如刀絞。
“冼笛?”荒漠空靈地傳來一陣聲音。
二人向四周望了望,一個人出現在他們的視野——林肖徹。
他好像在呼喚著勿忘,勿忘卻不知何意:“冼笛,你沒死!”
勿忘感受到了肖徹的那種熱烈的目光,不自覺地躲開視線,後退了幾步。肖徹緊跟著步伐,用一種乞求的語氣說著:“冼笛,原諒我吧!”
勿忘見肖徹步步緊逼,嚇得倒在地上。可肖徹如同喪失理性般,一直靠近著勿忘,還問著:“冼笛,你在躲些什麼?”
“肖笛鉤!”肖徹正將手伸向勿忘之時,她突然大叫一聲。隨之,那雙束縛著斬夜的雙鉤脫開,飛到了勿忘前麵,做出一副愛護的樣子。
肖徹停止了動作,又說道:“你還不承認?肖笛鉤都來保護你了。原諒我,行嗎?”
勿忘聽不進他的言語,嘴裏在嘟囔著什麼。斬夜解脫了雙鉤,嘔吐了沙子,強忍著痛苦,站在勿忘前麵和肖笛鉤一樣保護著:“林肖徹,你到底要幹什麼!”
“又與你何幹!”
“她是我朋友!”
林肖徹突然一陣狂笑,諷刺道:“朋友?你隻是個乞丐啊,她是如此的高貴,豈是你能以朋友相稱?卑賤!”
“她高貴?那你們將她逐入荒漠!”斬夜忍受著屈辱,為勿忘辯解著。
肖徹不屑回答,一副慈悲的樣子對斬夜說道:“這肖笛鉤既然離開了你,那我就大發慈悲放你一馬,滾吧!”
斬夜冷哼一聲,指著野赤穀城鎮的方向,說道:“世人皆看錯野赤穀人,竟是如此冷酷無情。我更要看錯你,以為所謂的血緣關係至少是個人,可我真是沒想到!”
說著,他把勿忘一把摟入懷中,召喚出殲瀧琴,禦琴揚長而去。肖徹見勿忘被帶走,邊緊追其後。
斬夜看著肖徹窮追不舍,一時間和散隊的鳥兒不知該去往何處——天崎堂;立禪穀的一片廢墟。
“還是回家吧。”斬夜覺得立禪穀至少有爺爺的溫暖,可是當他想起爺爺的點點滴滴竟消失了一些感覺,變得麻木起來。斬夜並沒有在乎這些,來到了立禪穀。
立禪穀的一片廢墟,散落著曾經的歡笑和災難的悲痛,蹂躪著歡笑的碎片,滋潤著悲痛的成長。
斬夜不為所動,仿佛成了小時候撒嬌的孩子,滿臉的歡笑與天真。這片令人心痛的廢墟就好像是他的家一樣——的確是他的家,無論成了什麼樣子,無論再可怕,也能感到一絲溫存。
他就那樣抱著勿忘走啊走,走到了自己坍塌了的小屋,把勿忘放在曾經自己的床上,傷心湧上心頭。
耳畔少了些爺爺的話語,而是響起了羽晝和自己曾經的誓言:“去!明年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