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宣和年間的名娼,古人曾有十分誇張的四個字形容她貌美:色冠都邑。
當她盛名之時,很多畫家相逐為她作畫,在大街小巷兜售。
許久之後的一天,陸升之客居臨安,在滂沱大雨有一婦人,已是蓬頭垢麵,容顏衰敗。
她坐在路邊可憐巴巴乞討,閑時撩起裙裾,伸出腿,借著雨水衝腳。
她轉頭見陸升之,繁華往事湧出,不禁悲從中來,先生還認得妾否?
她言語雖極力掩飾當下的困境,但聲音舉止固自若也。
存在她骨子裏的特殊稟性和氣質畢露無遺。
若是她能似琴操看破紅塵,常伴青燈古佛。
若是她能似紅紅盛季下嫁,常伴夫君小屋。
是否她也不會落到這種田地,街邊乞討。
當年開出的繁花,今日凋零無人問津。
終究是何人誤她……
她是紅顏垂老,秦妙觀。
紅顏枯骨,傾城已不足,卻還傾訴著往昔。
——秦妙觀